第885章 凶手的第三个目标

回府的马车上。

景容抱着纪云舒,让她枕在自己怀中,小心护着。

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脸上像凝聚着一团乌云,久久不散。

甚至比外头的天还要可怖。

一旁的琅泊这次是真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偏过身子,看都不敢看。

心想着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自家王爷不会跟皇上干起来了吧?

他不敢,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到了府里,景容抱着纪云舒回了房,将人都遣了出去。

琅泊站在门口,心里莫名有些慌,时不时的往里看。

没一会,路江过来了。

担心的问道:“这怎么回事?”

琅泊摇头,“不清楚,反正接回纪姑娘的时候,王爷就这样了。”

路江叹气。

“路叔,你说,王爷和皇上……不会……”他压低声音说道。

并未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明。

路江立刻横了他一眼,“你别乱猜了。”

闭了嘴。

“你在外面守着,哪也别去。”

“知道。”

屋子里。

景容坐在床边,炙热的大手摸着纪云舒冰凉的脸蛋。

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怕了,害怕失去这个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女人。

那种感觉流窜在胸口,又痛又酸。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卫奕永远都是纪云舒心中的牵挂,甚至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变。

“云舒,或许我们真的该离开京城了。”

……

第二天。

纪云舒醒来时,微光刺来,使她本能的眨了眨眼睛,才渐渐适应。

映入眼帘的,则是头顶上轻薄的纱幔。

这是……自己房间?

昨天晕倒时,她还在宫里。

她动了动身子,脑袋微微有些疼,手似乎被谁抓着,侧眸一看,才发现是景容。

他正抓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

那张轮廓清晰的侧脸迎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像工匠手中的雕刻刀,将他的面容修饰得“秀色可餐”。

她似是不想吵醒他,便乖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但小小的动静,还是扰醒了景容,他一抬头,就对上了纪云舒墨色的眸子。

那双眼睛迎着光,虽显得疲惫,却让人心生怜悯。

景容伸出手,将她轻挑在额间的碎发绕到耳后,并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

“我倒杯水给你。”

他刚要去,纪云舒却拉住了他。

撑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景容:“怎么了?”

纪云舒抬眸道:“昨天……你去宫里接我回来的?”

景容顿了片刻:“见你还没回来,心里担心,所以快马加鞭进宫去接了你。”

语气平平淡淡。

纪云舒解释:“昨天因为下大雨,天又快黑了,加上跟卫奕又很久没见,所以才答应留下来。”

这番话,让景容心里所有的不快都消了,笑了笑:“怎么?你是担心我心里不舒服?”

难道不是吗?

纪云舒盯着他看。

景容坐回床边,握住她的手:“ 你心里如何想的我会不知道吗?”

“景容……”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云舒,我信你,你也应该信我,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彼此。”

她眼眶忽然泛红,扑进了他怀中。

景容抱着她,说:“等案子结束后,我们离开京城吧。”

嗯?

她抬着淬着泪水的眸子看他,重重点了头。

这时,正好琅泊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整个人都定住了。

怎么老是被他撞上这种事?

看来要洗洗眼睛了!

可是现在出去也不是,进去也不是,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说:“王爷,纪姑娘的药熬好了。”

打扰了那对恩爱的鸳鸯!

景容看了他一眼,“拿来。”

琅泊将药递来后,转身就走了。

逗得纪云舒噗嗤一笑。

可景容就纳闷了,又有些气愤,说:“早晚有一天非活剥了他不可。”

当天,卫奕派人从宫里又送来了很多的补品。

堆得满满一屋子。

结果都被景容派人那去压仓库了。

纪云舒休息了两天,人也精神了许多。

偶尔,刑部的一些公文会送过来给她,一两次也就算了,后来直接被景容挡了回去,并吩咐下去:“纪大人身子没好之前,谁都不准来打扰。”

因此,也清净了不少。

院子里,初晨的太阳格外暖和。

纪云舒坐在院子里喝粥,一边翻着手边的书。

景容在一旁擦着他那把黑色长剑。

那剑跟了他很多年,面上刻着花纹,有些斑驳,却透着与他性子一样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