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开黄金笼的第七天(第2/3页)

江行听许娇河的嗓音透着嫌弃,面上一赧,心里一急,维持着怪异的姿势就想膝行至她身边。

许娇河赶紧伸出绣花描银的软鞋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抵住他的膝盖:“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地盘!”

“娇河君,来摸摸我的胸膛吧,里面的心脏正在为您而跳动——我是真心的!”

“您没了道侣,夜晚就寝肯定寂寞难耐,不如考虑考虑我!”

“就算先是无名无分的关系也可以啊!”

江行为证明自己的真切,抬起双手就想去握近在咫尺的绣花鞋。

砰!

许娇河抬起鞋底,给他高挺的鼻梁来了一下。

“啊!”

惨叫到一半,江行想起自己的处境,又生生克制住变调的声音。

许娇河被青年冒犯的言语行为气得不轻,再难伪装温婉假象,开始进行尖酸刻薄的回击。

“就算是商贩拿来配种的鸡鸭,也要相处一段时间才能下蛋生崽,你当我是什么?!”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肖想我?”

“简直连我夫君脚边的泥都比不上!”

面对许娇河劈头盖脸的功绩,江行彻底愣住。

他听闻外界对许娇河的评价,皆是空有皮囊,头脑草包。

他本想着事情若成最好,若不成也可以耍点手段,夺取许娇河的贴身之物,威胁她隐瞒此事,否则就把她在道侣新丧期间与外男私会的消息宣扬出去。

江行计划好了一切,也把许娇河顺利得骗了出来。

却怎么也没有算到,这株没有灵根,依靠着纪若昙存活的菟丝花竟然如此泼辣。

再籍籍无名的修仙者,骨子里总有种超脱于凡人的优越感。

他的面孔被许娇河羞辱得一阵红一阵白,怒气到达顶峰,想也不想地站起身抬头就要扇过去。

只是动作做到一半,停在半空就被人狠狠抓住。

江行和许娇河同时转头,一抹华贵的紫色跃入眼底。

“人之所以修仙,是为斩妖除恶,匡扶大义,扫除世间不正之风。”

“你却在此欺凌弱小。”

青年的面孔逆着晚霞余晖,有种名刀出鞘的凌厉。

他一手抓着江行逞恶的右手,另一只手照着许娇河踹过的鼻梁又狠狠补上一拳。

骨头错位的咔嚓轻响过后,江行的鼻孔冒出两行如注的鲜血。

许娇河一面感到解气,一面唯恐被人听见,于是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使劲塞到他的口中。

“恒明君,请。”

她摊开一只洁白的手,清晰明亮地唤出宋昶的道号。

作为回应,青年凝视了她几秒,唇角一挑又在江行的腰窝上猛踹一脚。

宋昶在修炼术法的闲暇,特意学习过人类的拳脚功夫。

他专挑打得痛,又不会打死人的地方下手。

一大一小的拳头交替落在江行的身上,几十下以后,他已然瘫倒在地,只能发出虚弱地呜咽。

宋昶拍了拍发热发烫的掌心,侧转眼珠去看身旁气喘吁吁的许娇河。

揍江行一顿,耗费大半体力。

许娇河索性弯下腰撑着膝盖,边喘气边对宋昶道谢:“呼、多谢恒明君、仗义出手。”

“娇河君多礼了。”

宋昶昂然一笑,一侧露出雪亮的虎牙削弱了他初来拜访时的傲慢和骄矜,“揍这个登徒子出气是容易,可等他满脸青紫地走到众人面前,您要怎么交代,才是麻烦。”

他始终记得紫台和云衔宗的互不对路,在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后,又生出几分看好戏的心理。

往日笨拙的许娇河在这一刻思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瞪着唔唔叫唤的江行一会儿,指尖一移打开了中指上的灵宝戒。

宋昶看得好奇,堪堪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去。

“娇河君预备怎么做?”

他像是讨要奖赏不得的孩子,催促着许娇河。

“喏,这是暂时解除怀渊峰禁制的灵符,这是能够保存画面和言语的录符。”

许娇河将前者交到宋昶的掌心,抬眼对他笑得眉目弯弯,唇鼻掩映在面纱之下,越发衬得瞳孔皎洁清澈:“既然解除了禁制,那么恒明君一定有办法让这厮既面孔无伤、又身体疼痛吧?”

宋昶顺着她的话一想,登时明白过来。

他握紧手中的符咒,了然道:“当然。”

捏破灵符,比衣袍稍浅的紫光随即从宋昶的指缝溢出。

他施展法术,治好了江行身上无法被衣衫遮盖的伤口。

而随着宋昶治疗术的深入,刚才还气息奄奄的江行,也逐渐恢复了力气。

许娇河走上前,将他齿间紧咬的手帕扯出丢在一旁,又用脚尖踢他几下道:“喂,快点起来。”

碍于宋昶在旁,江行只好忍气吞声地照做。

许娇河把录符丢在他的手边:“拿起来,捏破它,然后把今天的罪行,从头到尾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