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第2/3页)
“说不得还能借此让您封王。”
五皇子始终不得封王,这点儿很让人介意,活似五皇子派系比南康王派系的低一等一样。
跟随闻敬的人里有不少是激进的投机分子,以闻敬这等先天不利的开局条件,但凡求稳的一般不会选他,因此在还没有彻底商定之时,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上疏要求所有在京藩王就藩。
式乾殿上,闻敬听着礼部郎中洋洋洒洒引经据典,简直想一脚把他踹出殿外。
偏偏,面对闻震的一句“五弟好心计”的嘲讽,他还得面带微笑,不痛不痒地回一句“礼法自古如此”。
闻敬计划是想引着老四的外家来做这个出头鸟。
老四被圈禁了几年,他的母妃也在后宫中艰难度日,能就藩对老四来说是再好不过,除了自己可以挣脱囹圄,他还可以请求皇帝让他把母妃接去封邑奉养。
由他的外家提出来,别人只会以为李家人心疼他们母子俩。
挺好的一个计划,就被礼部郎中蠢里蠢气给破坏了,难怪这个蠢货这么多年总在第六品上打转。
自己当初怎么就把这么个蠢货收到手底下了?
闻敬下了决心,要把自己手底下的拥趸清理一遍,虽然人手紧缺但也不能什么垃圾都收。
朝堂本就在争论彭城王究竟要不要就藩,礼部郎中的上疏把这个争论推向了一个不可控的境地。
南康王一系的人自然是不同意这个离谱上疏的,皇帝统共就三个皇子,其中一个还等同于废了,南康王就藩,岂不是把建康京大好的江山让给了五皇子。
有的人突发奇想:五皇子至今还没个爵位,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克制不住在脑中滋长,看御座上的皇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说不定皇帝就是故意用这种障眼法,前头的靖德太子不就是如此么,皇帝明着十分宠爱庄王,实际上所作所为都是在为靖德太子铺路历练他。
这就是皇帝的不同寻常的父爱啊。
好在有这种想法的人也只是自己想想,没有说出来。
倘若让五皇子知道自己被人如此恶心,那是真要扔掉风度打上门去的,好叫他们清醒一点,闻燮做任何事都只是为他自己,宠爱老三是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为老大的死大发雷霆亦是如此。
他有父爱,他为太子铺路,这种说法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东海王的外家那是举双手赞成礼部郎中。
东海郡是海州的州治所,海州紧邻徐州,是个不错的封邑,东海王去了东海郡,他们李家也跟着一起迁过去,就算不能在东海郡东山再起,也定是比如今要好。
李家虽然被倒霉催的东海王连累得只剩几个很远的旁支还能留在朝堂上,但多年的经营也不是白费的,当即联络走动了一些姻亲、老友,请他们帮忙在朝堂上说几句话。
同时的,庄王的旧部本来就在争取彭城王就藩,现在此事扩大到在京的所有王爷他们也不慌,只专注争辩他们的。
靖德太子的旧部就趁机搅浑水。
闻端只留下了两个女儿,在他死后被封为郡主送到宫中由她们的祖母皇后教养,他的旧部不多但对他十分忠心,即使他不在了也盯着朝堂,以防有人对皇后和两位郡主不利。
谁是未来的皇帝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因此他们一会儿支持就藩一会儿又不支持,一场廷辩下来他们能变几十次,比墙头草倒得还要快。
骆鸣雁之前为了让儿子顺利就藩,频繁与门阀士族走动,在礼部郎中上疏之后,她忽然就闭门谢客了。
“这是怕了?”有人对她此番举动不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没了庄王,她什么都不是。”
“孀居之人就该老实闭门待在家中,迎来送往的像个什么样子!轻浮!”
“就她,不过是仗着有个好堂妹罢了。”
提到“好堂妹”,碎嘴的人皆收了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那位可是杀人如麻的。
一群妇人沉默了快一炷香时间,才又另外起了话题,不再议论彭城王府的老王妃。
待下晌,妇人们各回各家,其中一辆青壁马车最后停在彭城王府门外。
侍女上前叫门,没一会儿,马车驶进了彭城王府里。
“你还有心思打谱,可真沉得住气。”
骆鸣雁闻声抬头,笑着让来人自己随意。
“今日骠骑将军夫人设宴,我去吃了杯酒,你没去,知道她们都在背后怎么说你的么?”
“沈馡,这么晚了不回家,反倒来我家,你是故意来气的么?”骆鸣雁笑盈盈地说。
“看来你知道,”沈馡乜了骆鸣雁一眼,没好气儿地说:“既然知道,以后别给那些碎嘴子好脸色,拿出你‘老’王妃的气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