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 十面埋伏 第一章(一)(第8/10页)
鸣王他们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为难,但对自己而言,庆离毕竟是要相伴一生的夫君,腹中孩子的父亲。
夫妻,最怕的就是心结难解。
裳衣擅于察言观色,一瞧长柳表情,已经知道长柳确实是擅自行动,心里松了一下。
只要庆离还对她迷恋,自己就有希望。
「王妃到底受到谁的怂恿,做出这等事来?」时间越长,麻药越散得彻底,裳衣在椅子上坐直了上身,只把眼睛盯在长柳身上,一字一顿地道:「庆离殿下对于西雷鸣王的厌恶,王妃非常清楚。可是,为什么这不受庆离殿下欢迎的男人,竟在深夜时分,出现在王妃的院落之中?殿下他……应该也不知道您和鸣王暗中会面的事吧?王妃身为殿下正妻,这事若传出去,您如何对天下解释?」
师敏气得脸色发青,喝道:「闭嘴!死到临头,还想诬陷别人?今晚是要审你这个狡诈女人,可不是让你审我们!」
「你才给我闭嘴!」裳衣反喝回去,不屑道:「你是何人,敢来审我?」
师敏愣住了。
这女人一向都是柔弱纤细的可怜模样,只会在庆离面前撒娇邀宠,借着在床上的功夫吹枕头风,哪知道还有如此凶悍的一面?
裳衣微昂起头来,「你不过区区侍女,伺候王妃的人罢了。我是同国大王子殿下的侧室,按照同国王族礼制,亲手跪接过盖着同国王族印章的纳娶手卷。你见到我,也应该尊称我一声夫人。裳衣若有过错,王妃可以训斥,却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吆喝缦骂。」
她口齿清晰,客厅上的每个人都能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凤鸣错愕得直想挠头,还想着形势会一面倒,哪料到还能欣赏一出很不错的肥皂剧。
不过说真的——还挺精彩。
「好一张厉害的小嘴。」长柳高坐在上处,右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王妃,有权处置你。我问你,你是何时和庆彰开始密谋加害殿下的?为了什么歹毒目的,给殿下服用影响神志的药丸?还有,问什么挑唆殿下杀害鸣王?说!」
「王妃说的话,裳衣一句也听不懂。」这种时候,最佳的办法莫过于死不承认,裳衣也知道一松口就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只盼拖到庆离出现,「我受殿下挑选,入同安院伺候,一直忠心耿耿……」
「你敢说你没有偷偷给殿下吃迷药,把殿下弄得神志不清?敢说你没有和庆彰合谋,挑唆殿下刺杀鸣王,企图陷殿下于不义?」
「王妃先是不经殿下首肯,把裳衣弄晕,秘密抓到别院,现在又要把众多罪名强安到裳衣头上吗?」
裳衣道:「裳衣为殿下酊的药丸,确能令人产生如在梦中的愉快之感,这一点殿下也非常清楚,绝非王妃所说的,偷偷给殿下吃什么有害的迷药,王妃如果不信,可以把殿下请来,亲自问问殿下。至于刺杀鸣王,是殿下为了替大王报仇的一片孝心。」
「撒谎!你受庆彰指使……」
「王妃有何证据,我受了庆彰指使?」
长柳一窒。
说到证据,虽然贺狄和子岩言之凿凿,但裳衣和庆彰互通的书信,却没有保存下来。
因为照贺狄开始有些恶意的旁观心态,他是不打算伸张正义的,当然也就没想着保留证据,书信只看看内容就算了,都是抄过来的,并非裳衣本人字迹,至于替换收缴来的迷药,贺狄临走前并没有提及。
就算长柳手头有,也难以证明这些东西出自庆彰之手。
裳衣见长柳不说话,大概猜到几分,咄咄逼人起来,「若有证据,请王妃拿出来,和我一同面见殿下,请殿下处置。若没有证据,呵,王妃欲除我之心,同安院中众人皆知,裳衣就算今晚死在此地,终有一天也会沉冤得雪。」
「大胆!」师敏被她的嚣张气得胸膛起伏,咬牙道:「狐狸精!你以为做得干净,就没人能褐穿你吗?少在这里殿下长殿下短,庆离殿下现在不在这里,看谁能护得了你。你招还是不招?要是不招,立即大刑伺候!」
长柳也被裳衣气得太阳穴有些发疼,她这两天着实劳累了,身子有些熬不住,决定把事情交给容虎,叹道:「本来不想弄得太难看的,看样子是没法子了。」朝一容虎点了一下头。
容虎知道该轮到自己出马了,向前走来,先在裳衣面前站了站,才从容地对她道:「本人是鸣王部下,名叫容虎。」
和通常的审讯人不同,容虎不但没有凶神恶煞,反而表情温和,说完后,只是向门外轻轻打个手势。
门外几个西雷派系的侍卫,早按他的吩咐准备了几样刑具,这时立即都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