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五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酒是泸州老窖,歌是安徽黄梅。

人,是人中之龙。

偌大的厅堂,全副打扮、竭力演绎的戏子,客人只有一人。正坐厅中,手边摆的水果不多,是一串晶晶莹莹,叫人一看就垂涎的葡萄。葡萄之下,垫着一层薄薄冰块。

六月天,冰,比葡萄更晶莹。

封家人,虽富不比白家,却比白家贵气。

没有人因此对这位新任武林盟主不满,封家酒楼满天下,每日进帐不知多少,奢华一点,又算什么?何况这个人,天生就此他人懂得享受。

「一夜无眠乱愁扰,未拨白潜踪来到。往常见红日影弄花梢……」

台上舞步轻盈,封龙却站了起来。

「公子?」

「烦,出去走走。」封龙边说边走,道:「不要跟着。」

「是。」

满堂歌舞,定在原地。

绕过乱蝶争芳的花园,朝引水的小溪一路走来,封龙悠闲自得,无聊烦闷的心绪,似乎转好一点。

他忽然止步。

若有若无的**,从墙外传来。悦耳而蛊惑,撩人遐思。

封龙眼中精光蓦闪,腾身一躍,越过丈高的围墙,落在外面的翠竹林中。

果然有人。正好,就在封龙脚下。

衣裳完整,发却已经乱了。满面潮红,嫩白的指尖紧紧拽着胸前衣襟,洁白的牙齿用力咬着失去血色的下唇,仿佛正在承受痛苦的折磨。

「居然是你!」封龙一惊,半跪在**者旁,「少情,贤弟,你怎么了?」

「不,不要靠近我。」白少情蹙眉。

怎能不蹙眉?他在这里已整整等了三天。原来封家大公子。并不常逛后花园。

「少情,你受伤了?」抓起略显纤细的手腕,静切数息,封龙浓眉一扬,「你被人下药?」

「我不识得那人。」白少情似乎忍受不住煎熬,在封龙怀中翻滚挣扎,白皙的脸已经红得仿佛溢血。他猛然抓住封龙的手,颤声问:「大哥,他们为何要如此害我?我……我……我碍到他们什么了?」

封龙看着白少情的模样,怔了一怔,猛然清醒过来,脸上不免有的尴尬。

他叹气,「你模样太好看了。这是媚药,似乎刚下不久。奇怪,居然有人胆敢在封家墙外做这等歹事……」顿了顿,「少情,恐怕此人不仅想欺辱你,也想找我封家的麻烦。」

「媚药?」药效已经发作,白少情身烫如火,目光更是娇媚,柔软的腰身在封**上不断挪动摩擦,忍不住**道:「那……那怎么办?」

封龙为难地摇头,「此药好厉害,恐怕不是普通媚药。」

白少情佩服。这颗云南欢喜教的圣品,可是为了封龙才专门找出来用的。吃入肚中,果然春情蓦动,连自己也几乎禁受不住。

「大哥救我!」白少情哀声一叫,楚楚可怜地靠在封**上。乌黑的发丝,已经尽数被汗侵湿。

妖艳之美,惊心动魄。

你再不来占我便宜,我就要血液逆行而死了。

白少情虽向来极恨男人的好色面目,这刻却不禁有点害怕封龙太过正经,不肯趁火打劫;万一无法解开药效,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幸亏,封龙没有犹豫。

「别怕,有大哥在。」将白少情抱在怀中,轻功急运,几下起伏,朝房中驰去。

推门,大而华丽的床,白少情已经躺下。

白少情伸手,似无意又似有心地拉住封龙的腰带,「大哥……」他的唇本已被自己咬得失了血色,此刻却娇艳得鲜红欲滴。

封龙一向炯炯有神的眼也开始有点茫然,低头。滚烫的热度,从白少情面颊传到唇上。

「少情,你浑身发热。」

白少情不屑,他笑得更炫目,**道:「嗯,全身都很热。大哥,你不要走。

「你所中的媚药厉害无比,恐怕除了交媾之外,无药可解。」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封龙却看不出白少情眼中的不耐,继续沉声道:「最厉害的媚药,在于用阴阳之气制约中药者。无论男女,都需要至阳至刚之气才可解毒。为兄即使为你找来女子交媾,也无济于事。少情的毒,需要的是男人。」

白少情越听越气,欢喜教的圣药非同小可,他从吞下熬到现在已属不易,封龙居然还在这里详细解释这些他早就清楚的事情。

伸手一搂封龙脖子,白少情忍着一肚子气,低声求道:「我都清楚了,既然如此,请大哥借我至阳至刚之气。这是少情所求,大哥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求人家上自己。

他切齿,若不是为你腰间的碧绿剑,我……

「此事万万不可。」封龙居然摇头,「贤弟冰清玉洁,封龙怎可做这等事?」

「那大哥是要看我活活被这药害死?」白少情终于忍无可忍,低吼起来。但红唇方张,一颗东西已落入口中,咕噜一声滑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