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5页)
投身到热闹的氛围中,只会让她更难过。
瞧出她的反常,毛佳夷拉着她坐到草坪上,认真发问:“你刚刚到底怎么了?”
宋槐没回答,而是低语:“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啊?”
“他不喜欢我,他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人才对很我好的。”
毛佳夷蹙眉,“这是什么新型替身文学。”
宋槐呢喃出声:“……替身吗?”
“难道不是吗?你想啊,他不喜欢你还对你好,故意吊着你,不是把你当替身是什么?”
“不是的,你误会了。他没故意吊着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宋槐叹了口气,“他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我和她有血缘关系。他对我好大概是因为责任。”
毛佳夷露出严肃的表情,“槐槐,你知道吗?”
“……什么。”
“比起他不喜欢你这一点,更残忍的是,他心里有一个已经死去的白月光。”
心乱如麻,宋槐没法再聊下去,主动结束了这话题。
短暂休息完,两人去附近逛了逛,买了些东西,临近中午才下山。
还没走到山脚,宋槐接到段朝泠的电话,问她在哪。宋槐迟疑地报出地址。
那头的段朝泠说:“我就在附近,等我去接你。”
说完,挂掉电话。
宋槐和毛佳夷告别,走到附近的公交站点,坐在长椅上等他来接。
十五分钟左右,段朝泠的车停在路边。她走过去,矮身坐进副驾驶座。
车里开了低温的空调,隔绝了外面的炎热。
段朝泠看了眼她的手,问:“怎么弄的?”
宋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受伤的食指,讷讷回答:“挂祈福带的时候不小心被刺扎到了。”
段朝泠没再说什么,启动车子引擎,开往盘山公路。
下了环城高速,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停车,“在车里等我。”
宋槐看着他进了店里,五分钟左右,拎着一袋东西回到车上。
段朝泠从袋子里拿出装碘伏的瓶子和棉签,沉静说:“把手伸过来。”
宋槐犹豫一下,朝他伸出手。
他用棉签沾了点碘伏液,缓缓涂到她的指腹,力度轻柔。
手指上干涸的血迹被他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宋槐突然有些恍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过往做过无数次类似这样的小事,而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原来她被他照顾得这样细致。
她先是看他拿着棉签的手,再去看他狭长的眼型,莫名的,眼底渐渐蓄满水汽。
段朝泠微微抬眼,“很疼?”
宋槐吸了吸鼻子,“……不疼的。”
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时移世易,她已经没办法再去喜欢段朝泠了。
-
九月初,学校要召开一场运动会。
宋槐被选为实验一班负责举牌的引导员,每天大课间跟着方队一同训练,放学后和毛佳夷他们泡在校图书馆里上自习,生活过得还算充实。
最近两个多月,她几乎没怎么见过段朝泠。他经常出差,人在北城的时间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两人的闲暇时间恰巧又是错开的,能坐下来一起吃早餐已经成为一件极其奢侈的事。
宋槐妥协地觉得这样也好,与其在见到他的时候强忍着快要溢出的难过情绪,不如借这个机会慢慢忘掉他,让一切归零。
国庆节回来,运动会正式开幕,走完入场方阵,下午是男子短跑赛和长跑赛。
许歧报了400米短跑和3000米长跑。
宋槐将举牌交给体委,回到自己班级的阵营,从毛佳夷那里拿回校服,打算去洗手间把身上穿着的白衬衫和百褶裙换下来。
还没走到洗手间,被刚从检录处回来的许歧拦住。
他将手里拿着的别针和号码牌丢给她,“帮我系上。”
宋槐只好把校服放到一旁的桌上,捏开别针弯钩,“过来一点儿。”
许歧稍微弯下腰,朝她凑过去。
不远处有两个女生碰巧路过,满眼八卦地看着他们,时不时耳语两句。
宋槐几分无奈:“有那么多女生愿意帮你忙,非叫我做什么。”
“你是你,她们是她们,能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
“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宋槐懒得再和他讲绕口令,用别针将号码牌的四角固定住,“好了。”
许歧低头扫她一眼,“我马上要比赛了。”
“我知道,广播刚刚预告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看我比赛吗?”
“我去换个衣服,用不了多长时间,能赶上的。”
许歧拿起她的校服,拉着她往操场中间走,“看完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