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藏心》,第八十五场,第二镜,一次!”
庄钦其实有点饿了,精神耗得有点太多,比做什么运动都累人。
前两个镜头,都是一次过,郭宝箴随后清了场,留下两个摄影师,把周导也赶出去,周导有点不满,但也不想插手拍摄事宜,他只是冒着一个副导演的名头,干的是监制的活。
“你肚子饿?饿的话我现在让厨师去准备,吃完我送你回去。”
“前两镜都不错,有默契。”郭宝箴先交代了摄影的路线,然后去问两个演员,“都准备好了?”
庄钦问李慕:“几点吃晚饭啊?”
庄钦有点紧张,说:“再等我两分钟,我酝酿一下。”
“哦哦,是对戏啊,那我放心了,那我六点来接你?”
“没事,不打紧,昨天对过了?”郭宝箴问。
“不用担心我,我在对戏,吃过晚饭就回来。”
李慕说对过了,没有问题。
下午时分,庄钦跟李慕专心对着台词,接到了小连火急火燎的电话:“庄哥,你怎么不在房间里?我刚刚问工作人员,他们说你出去了!你别又一个人乱跑啊!”
“那就等你们五分钟,好了就说一声。”
所以但凡是个好的导演,都不会频繁的要求演员一定要入戏到完美无瑕的地步,一部电影中有那么几个高光时刻也就够了。所以在戏外投入一些,反而比戏里投入更加安全,但两种方式都是有缺憾的。
庄钦点点头,深呼吸,扭头看向窗外。
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会这样,沉迷于角色后,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做某些事,做完之后自己都记不清了。如果真的说一整部戏他都保持这种状态,难度大不说,危险也大。
郭宝箴为了拍这部电影,是花了大价钱,不是随意搭个摄影棚拍摄,而是直接实地取景,这样花费更多,优点是只要肯在摄影上花钱,就肯定比棚拍要更有质感。而且实景实地,演员更能代入。
他现在看起来好多了,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李慕问他:“嘴还痛?”
庄钦说不对了,激烈的感情戏份非常耗费精神,他没那么多精力:“明天还有其他的戏,我们休息一会儿,再来对下台词吧。”
庄钦说已经好了:“你不用太温柔了,剧本里怎么写的,我们就怎么拍。”
李慕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伤口,闻言放下医药包:“吻戏还对吗?”
李慕说好,过了几分钟,庄钦说准备好了,郭宝箴又问了李慕:“你好了没有?”
“没那么严重,破皮而已,不痛了。”
李慕点点头,郭宝箴自己打板:“第三镜,一次!”
他出去,李慕给拿了医药包:“还好吗?我帮你看看。”
拉着窗帘、昏暗又杂乱的房间里,配色却是极其的考究,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没关系。”安可说完,伸出手来,李慕抓住了他,两人翻身倒在床上,嘴唇刚接触挨在一起,郭宝箴就叫了“Cut!”
庄钦方才后知后觉,自己咬得太狠了。
“再来一次!”
他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看,表面上看不出来,结果漱口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刺痛,吐出来的水掺杂着血丝。
“再一次!”
“有一点,还好。”庄钦起身,“我去照下镜子。”
庄钦后背重重地被压在床上,他仰着头,手臂圈在李慕的后背,李慕圈住他的手腕抵在布景的床单上,他近乎有些粗暴地吻庄钦,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侧过头,刻意保留角色形象而没怎么刮的胡茬扎在了庄钦的的下巴和脸颊上。
“嘴还痛吗?”李慕问他。
庄钦睫毛颤动,鼻间是李慕身上的男士淡香气息,但表情却是完全的入戏,把他当成了江琢,带着无法自拔的目眩神迷,连郭宝箴也不得不拍大腿,神了,这戏感!
李慕低头看着他,坐了下来,也坐在了地毯上,也好像明白这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了,就是庄钦说的过瘾,但不是过戏瘾,反而游离在戏剧之外。他演戏就是为了获知普通人应有的情绪,就在刚刚,他觉得是现实是能感觉到的。
一个摄影师缓慢地靠近了,李慕却忽然感觉到了不适,很不喜欢有人看见这种画面,李慕稍一走神,节奏就错了。
庄钦没听进去他话里隐含的意思,目光落在白猫身上,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跟你对戏是很过瘾的,以前都很少,几乎没这种感觉的。”
“Cut!”郭宝箴火大地说,“李慕你挡住他的脸干什么!这里要拍安可的特写啊!”他暴躁得要命,刚才那个镜头拍得正好,再来三十次,也不一定有那么精彩的!
“这么说,我是唯一一个让你这样的?”
“不好意思。”李慕捏了捏眉心,扭头去看他,发现他正垂着头在擦下巴上的口水,嘴唇都有点肿了,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庄钦衣着凌乱,露出锁骨,那衣服是被自己给弄乱的,到现在李慕手心还是他的体温,他的味道,对他抱起来的手感还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