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页)
一别近两年。两年前,她不告而别,两年后,待他归来时,那人已是名动京城的东宜王,叫她怎能不无措!
慌乱的眸光中,刈楚终于坐直了身子,他淡淡瞟了一眼帘外正火热的连枝与宋景兰,将袖一抬,食指已从云袖中探出。
“请坐。”
声音沉稳,不咸不淡。
她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坐了下来,将腿盘起了。
足尖却无意识地露出了裙角,吸引了他的目光。
刈楚目光一顿:“你脚上的这串铃铛,倒是好看。”
姜娆连忙用手掖住了裙角,将莲足掩住了,面色微微泛红:“是六姨给的,算不上是多新奇的玩意儿。公子若是喜欢——”
“喜欢。”
原本是一句客套的话,谁知对方竟当了真。他轻悠悠地落下了一句话后,突然掀开了她的裙角。
姜娆浑身一震!
防不胜防地,他突然捉住了她的莲足,她脚上的铃铛也顺势发出清脆的声响。刈楚似是满意极了这阵声响,轻轻勾了勾唇,手指也不由得动了动,撩地她脚心一阵发痒。
她怕痒,她极怕痒。
于是她沉下声,努力地躲避着他的挠动。对方却不依不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手指轻轻撩拨着她脚上的铃铛,袖子微动,也拂过她的脚心。
叮铃、叮铃……
瞧着他一脸闲适的样子,姜娆突然记起了,原先在荷花殿,在他眼疾未愈时,他也喜欢听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风动、衣动、荷花动,包括她在荷花殿外踢毽子的声音,他也爱听。
一想到这儿,她有些无奈。
这孩子何时竟有这么个嗜好了?
不过当他的手拂过她柔软的足心的那一刻,她便立马反应过来了,眼前之人,已经不能称之为孩子,他已是个男人,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娆姑娘,”眼前之人似是玩累了铃铛,终于捧着她的足,缓缓开了口。声音微哑,眼神中却带着淡淡的冷厉,“别来无恙?”
“有劳公子费心,奴…奴家一切安好。”
不知为何,如今看着眼前之人这一双熟悉万分的眼时,她竟平白生了一丝压迫感。
“可是本王却听闻,娆姑娘的身子欠佳。拖着抱恙的身子,还前来接客,真是……敬业呢。”
这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出的,一字一字,恨恨道。
他话语中突如其来的恨意引得姜娆微怔,还未来得及答复,却见面前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宋景兰抱着连枝,面不改色地走了进来。
一见有人闯入,刈楚轻轻皱眉,旋即撒开了姜娆。
目光落到眼前只着一件肚兜的女子身上,神色之中,已有了一丝不悦。
“睿荷,”闯入的男子毫不介意刈楚的面色,勾了唇,问道,“聊什么呢,如此热闹。”
刈楚拂了衣袖,声音清冷:“风花雪月,脂粉鸳鸯。”
“鸳鸯?”他这一句,又引起了那男子的兴致,下一刻,他忽地将身侧的连枝一揽,露出了她粉白的肚兜与姣好的身材,“我这里倒有一只鸳鸯,睿荷要不要与我一起品品?”
闻声,姜娆转过头去,正好看见连枝的肚兜上绣了一只鸟。
刈楚也不情愿地往连枝的肚兜上望去,旋即反驳:“景兰兄,这不是鸳鸯。”
“哦,这为何不是鸳鸯?”宋景兰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
刈楚应声:“鸳鸯成双,此鸟只绣了一只。”
“那便是这绣娘忘绣了另一只,”宋景兰也回道,又扭过头,指尖往连枝的鼻尖处轻轻一点,“小娘子,你说,是与不是?”
“官人说得极是。”他怀中的女子笑弯了眉眼,“是那绣娘疏忽了,只绣了一只鸳鸯上去,还是官人懂得多,一眼便瞧出了这是只鸳鸯。”
连枝拍得一手好马屁,让宋景兰笑得更是开怀。这回,他问道:“小美人,为何那绣娘只在这里绣了一只鸳鸯,那剩下的鸳鸯都去了哪里?”
“睿荷你说,它们都去了哪里,嗯?”
他的句句话,皆是不露骨的调笑,最后一句,竟将矛头引到了姜娆与刈楚身上。姜娆抬了眼,正见连枝也是满脸的笑意,朝她盈盈望来。
眼神中,满是看了一副好戏的味道。
“罢了,”见着刈楚不配合,那男子也觉得愈发无趣,便将话题一转,让人拿了笔墨,呈上前来,“既然睿荷不喜欢这些东西,那咱们便换个玩法。只吟诗作画,如何?”
这一回,刈楚未点头,却也未摇头。
宋景兰只当他同意了,左手揽着连枝,右手执起笔,蘸了墨,竟将连枝抵在桌子旁,于她的肚兜上画起画来。
笔落,画起。浓厚的墨水与少女凹凸有致的身形上淡淡晕了开,没一阵儿,连枝便觉得身上处处都湿漉漉的,衣香卷着墨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