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分别第一天(第2/2页)

“任桓征此人,不管他是不是想要造反,他胆敢辱骂朕,他的命就经丢了一半了。”

他指尖儿轻轻一敲桌面,“为今之计,是先将宫里的那个人揪出来,至于任桓征,朕反而不急。且看他近日在蜀州有何动静。”

冷长清不免担忧,“陛下,任桓征自从占了蜀州,无视朝廷召令,亦无视您的旨意,不仅苛待降将,且对他们多加侮辱,随意砍杀,还命手底下的人在各城随意抢掠......这样的人,会坏朝廷名声不说,只怕是早有反心。这般狂妄之辈,您何不先下手为强?”

“正是因为他狂妄,朕才觉得他无脑,”何呈奕轻笑起来,“你以为赵镜之安居蜀州这么多年,凭的仅是自己吗,更是他手底下的那群精兵良将,朕已经下ᴶˢᴳᴮᴮ令降将不杀,赵镜之已死,他手底下的人早就归顺朝廷,朕也有旨意善待,是任桓征对他们动私刑而已。”

话只说一半,冷长清却明白了何呈奕的用意,不免猜道:“难道陛下是想,等到那些降将忍无可忍之际.......”

“冷卿,朕只问你,若怎么都是个死,你会选择任人侮辱,还是选择拿起武器再拼杀一次?”

何呈奕坐直身子,又道:“那些人忍无可忍之际,就是任桓征的死期。他这时候选择和朕做对,蠢到发止。”

思由此,冷长清这才恍然,怪不得,明知任桓征有忤逆之心,他却一直不急不慌的,原是有些打算。

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

“陛下圣明。”冷长清松了一口气,“陛下当真对任何事都运筹帷幄,臣不得及。”

“运筹帷幄?”金椅上的何呈奕是被这几个字刺到心口,他抬起眼皮,眼底由方才的自信光彩变成黯然,“朕不这么觉得,朕谁都制得住,可秦葶是个例外。”

一提秦葶,冷长清亦突然变得哑口无言。

殿中沉寂,只听何呈奕突然问:“她可安顿好了?”

“回陛下,小双给她买下了一处宅子,就在......”

“不必说了,”冷长清的话未说完便被何呈奕打断,“朕不想知道她在哪,只要一点,她能平安就好。”

他怕的是,他若知道秦葶住在何处,他会忍不住去寻她。

若真的见了她的面,他亦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将秦葶硬带回来。

若是那样,便是他食言,保不齐秦葶对他的恨意会再加上一层。

“伺候她的人,都可靠吗?”何呈奕转了话题,问起旁的。

“是,”冷长清道,“都是臣府里的人,每个都是底细干净。”

冷长清办事何呈奕是放心的,他点点头,“这便好。”

此刻,冷长清终才回味起,为何今日看着何呈奕的脸色有些诡异,亦知眼底的红意是从何而来。

斟酌良久,才终于问起:“陛下当真要放弃秦葶了?”

何呈奕听不得秦葶的名字,浅听一耳,心口便发堵,这感觉与他以为秦葶死了的那两年何其相似,他本以为他熬到头了,哪知现在其实才是开始。

勉强扯起一丝尴尬的笑意,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不是朕要放弃她,是她不要朕了......”

“你知道吗,她甚至厌恶朕的孩子,她宁可抛出性命去,也不愿意要朕的孩子。朕不想让她死,也不想让孩子死。”

所以他乐意将所有都担下,至少秦葶是活着的,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

冷长清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他才是,也只能默不作声。

“嘀嗒”“嘀嗒”两声轻响,两颗圆豆子般大小的珠红色十分对称的落在他面前翻开的折页上,与他素日批择时所用的朱砂颜色相近。

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又是两滴落下,与先前两那滴重叠在一起,何呈奕这才抬手摸向自己的鼻子,满指的湿红。

瞧着漫在指上的血色,何呈奕似没有反应般愣坐在那里。

直到冷长清抬眼,瞧着鼻下一片血色模糊,大惊失色,高唤了一声:“陛下!”

作者有话说:

实在是抱歉,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发包赔罪,在的说一下。

第 1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