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正文完(第2/5页)

“我骨子里还希望我仍是被众星捧月长起的太子,我不愿去想那段疯癫毫无尊严的过去,我本以为我可以彻底从那段不光彩的过去中完全脱离,干干净净,但我万没料到,你会出现,更没料到......我会爱你,从你举着葶苈花在我面前的时候,或是比那更早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你,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

“给我时间,秦葶你要给我时间,让我真的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这些话何呈奕从前从未对她说过。

他的性子素来很别扭,的确如他所讲,他是一个羞于对人说心里话的性子。

就连此刻,他咬着牙恨不得将心刨给秦葶瞧看时,他的耳轮也是红的。

他也曾盼着秦葶可以真正的了解他,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相爱。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曾被人踩到泥尘中的人,自认为谈情说爱都是奢侈,他也不信谁会爱上那么狼狈的他。

一个一直被人打压着生长的人,还能指望他心里真的净不落尘吗?若真是那样的话,只怕早就被人撕八百回了。

其实有一点秦葶也清楚,若他真是那般一路顺风顺水的太子,以她的身份,只怕是她连触到他指尖的机会都没有。

人世间呐,就是这般阴差阳错又歪打正着。

只听秦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素手猫爪似的搭上他的肩头,头微微侧过唇角便能轻而易举的碰到他的耳轮。

她虽不曾言语,但何呈奕知道,她是应了。

他脊背一僵,红着眼正过脸来。

捏在她肩上ᴶˢᴳᴮᴮ的手轻轻抚上她额头的碎发,喉咙颤音低低言道:“秦葶.......”

“嗯?”她很温柔的应了一声。

目光璀璨。

明明只是一她眼柔和的目光,却似一道强光照入他阴暗的心际,此刻万物生长。

他手掌贴合在秦葶脸部轮廓上,良久他才喑声道:“我将你的阿剩还给你。”

秦葶指尖儿轻轻抚过何呈奕的眉眼,划过他刀削直挺的鼻梁,终她将唇畔勾起,轻应一句:“好。”

此刻何呈奕终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悸动,探身吞吻下去。

第一次,秦葶在清醒的时候给他回应,双手挂在他的耳朵上,何呈奕轻闭双目,带着她前后滚落。

最后翻过秦葶的身,贴于其背轻咬她的耳垂。

这突然如其来的一下惹得秦葶低叹一声。可这声响,何呈奕听不得。

他眼皮猝而撑大,而后将人又翻动过来,柳绿的薄纱寝衣此刻皆在秦葶脚下。

何呈奕曾说过不会再欺负她,可到底还是秦葶轻信了。

这人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夏日风轻,枯木逢春,空荡的宸琅殿中,隐隐可以听到秦葶一声声或轻或重的求饶之音,断句连不完整。

罗帷之上金钩相挂的明黄流苏,几乎整夜未停跳动。

......

七夕。

一上夜时,京城四通八达的街道之上,随处便可见卖磨喝乐的,形态各异,以各种玉珠翡翠装点。惹得许多百姓都会买上单只或是一对做为应时之物。

果食花样儿更是丰富,看的人眼花缭乱,眼珠子恨不得多长出两双来。

街上车马往来不绝,街上花灯明光,百姓穿着锦绣,穿梭各处。

这般热闹景像根本不输除夕新岁。

街角各处可见卖刚采摘下的荷花苞,两只从中细线一扎,做成并蒂莲的模样,十分讨喜。

秦葶朝卖花的老板指了一支,老板笑盈盈的递给她一支。

秦葶拿捏在手中把玩起来,何呈奕只管带着她走,身后自有人付银钱。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不绝,秦葶手持花苞慢行于前,何呈奕则紧跟在她身后为她挡着身后人流。

自后望去,他隐隐能瞧见秦葶欢喜的笑颜来。

二人今日微服出行,何呈奕将手里所有事都暂推于后,只想陪她玩个痛快。

而今的秦葶再不似初来京城那次,一身粗衣麻布,身上两个钱儿根本不舍得花。

时间过了这么久,她仍记得初来京城时正赶上七夕节,京城的繁华落了她满眼的惊艳。

那时她满脑子想的是在京城活下来,然后找到阿剩。

时光辗转,一扭而过,竟已经走过了几个年头。

她看风景,身后的人只看她。

好巧不巧,二人竟不知何时来到景星门下。

秦葶自是认得这个地方,忽而驻足,目光缓缓朝那城楼上望去。

身后的人也跟着止了步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轻轻抚在她的肩上,低声问:“怎么了?”

“当初我就是在这见着的你。”秦葶笑指城楼之上,谈笑风生,说的好似旁人的故事。

何呈奕想到她过去为他受的委屈心头一酸,伸手将她的手指捏握下来,而后朝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侍卫招了招手。

秦葶只见他歪过头去吩咐了他们两句,而后有人疾奔着上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