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学士正是少年时(第3/4页)

他陪着李玄霸在家里待了这么久,已经憋得心慌了。

李玄霸道:“那就依次去。”

李世民惊讶:“你还真的都去啊?”

李玄霸点头:“我们二人已经九岁,还有官职在身,可以露露脸了。”

李玄霸最近苦学诗歌,若只是普通飞花令等作诗,他能应付过去。

现在宴会没有不连诗的,不过宴会上的诗都不会看韵律,所以很好应付。

比如飞花令,就是先确定某个字眼,然后按照顺序联诗。如飞花令的主题是“月”,李玄霸正好排第三,他就需要写一句第三个字是“月”的诗句,韵律什么的是不讲究的。

这样的联诗就是李杜来了也不可能做出名句,所以李玄霸不用担心。

之后李玄霸可以在主题合适的时候,拿适合的诗句来巩固自己的诗人人设。不需要拿全诗,一两句即可。

若让他表现才艺的时候,他就作词。

现在词还在草创阶段,他把词牌什么的固定,就变成了当时第一词人,人设就立好了,就等着不得志的文人墨客自己来投靠。

虽然李玄霸才九周岁,对外称虚岁十岁,但他有了官身,又已经订了亲,在外会被人当做成年人看待,可以去装逼了。

李世民笑道:“好,那你要保重什么,可别在宴会上生病。游戏交给我,作诗交给你!”

李玄霸:“嗯。”

李世民伸出拳头,与弟弟碰拳。

唐国公府的双生子又要扬名了!努力!

李玄霸说要出门赴宴,第二日就出门了。

他首先去的是齐王杨暕的曲水流觞宴会。

杨暕来到了洛阳,刚“解禁”就忍不住举办宴会。李玄霸当然要首先给这位表兄面子。

杨暕亲自在门口来迎接李世民和李玄霸。

他看着李世民背上的弓,打趣道:“怎么,你还自带弓,怕本王这里的弓不合适?”

李世民道:“弓还是用惯了的好。等我再厉害些,才能什么弓都能用。”

杨暕道:“听说你弓箭很厉害,有唐国公几分真传,本王特意在射箭上多准备了些彩头,看你能得到多少。”

李世民摸了摸鼻子,得意道:“不只是射箭,什么投壶,马球,我全都行!”

杨暕看了一眼李世民的小胳膊小腿,嫌弃道:“投壶和射箭就罢了,马球?你这小短手能够得到地上的球吗?”

李玄霸道:“齐王殿下可以让我二哥骑驴……哎哟。”

李世民抬脚踹了弟弟一下。

杨暕大笑。

杨暕的高傲众人皆知,他居然亲自去迎接李世民和李玄霸两个孩童,让勋贵子弟很是惊讶,对李世民和李玄霸又高看了几分。

杨暕将李世民和李玄霸带进宴会时,众人纷纷见礼。

李玄霸和李世民还礼的时候,将这些人的名字在心中过了一遍。

这些勋贵子弟大多籍籍无名,只一人引起了李玄霸的注意——薛收。

薛收见李玄霸视线投过来,友好地对李玄霸笑了笑:“李秀才可是有什么要指教的?”

李玄霸摇头:“只是仰慕薛公才名,听到薛郎的名字,有些惊讶罢了。”

薛收并不意外,道:“家父也常称赞李秀才。”

薛收的父亲是大隋最著名的诗人薛道衡,虽他已经过继,但仍旧称薛道衡为父亲。

薛道衡在南北朝到大隋这一段时间的诗名,大概和盛唐时李杜的名声差不多,可以说是力盖群雄,公认当世第一诗人。

他的性格也和李白差不多,甚至比李白更恃才傲物。

杨广曾把薛道衡当做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但薛道衡总懒得应付杨广,最后杨广“因爱生恨”,连罪名都懒得找,赐薛道衡自尽。

薛收因此发誓不仕隋,最后成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哥的下属,李玄霸又见到了一个。

李玄霸看重的人,李世民就会礼遇。就像是李世民“一见如故”的人,李玄霸都很尊敬一样。

“薛公?难道是当世第一诗人,司隶大夫薛公?”李世民赶紧拱手道,“三郎,这可是你一直想拜访的人。”

薛收忙回礼:“若李秀才想要拜访家父,家父肯定很高兴。”

薛收这句话不是客气。

薛道衡此人,是高颎的“迷弟”。他也正是死在这件事上。

杨广原本就不满薛道衡,高颎死了几年了,薛道衡还在念高颎的好,说朝堂若是有高颎在会如何如何,杨广便动了杀心。

裴蕴投杨广所好,帮杨广给薛道衡编织了一个“论其罪名,似如隐昧;源其情意,深为悻逆”的罪名。

杨广十分高兴地称赞裴蕴这个罪名编得好,“公论其逆,妙体本心”,便以这个罪名将薛道衡下狱,逼其自尽。

裴蕴这个首创被北宋苏辙学去了,诬告章惇“虽罪名未著,而意有不善,辄不可留”。南宋秦桧帮两位前辈提炼了观点,“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