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司马昭之心

“在大人面前小女才敢畅所欲言，来了京城后小女卜算了几卦，卦象之乱是我生平仅见，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皇上身边有小人作祟，且应当是枕边人，大人不妨以此着手去查一查。”

“姑娘慎言！”

“本官记下了。”

皓月确实是松了一口气，这个筹码还远不到她给出去的时候，既然对方都退让了，她自是要多说一点把这点不和谐给弥补了，因此一开口就是大招，“若小女说皇室渐微，大人可信？”

皓月没想到卖这么大一个好竟连一句好话都没得到，顿时便有些不得劲，装作喝茶将这尴尬带过去，继续道：“另有一事小女得到消息有些日子了，原想确定了再说，可如今来了京城却不甚方便，告知大人正好，阴山关吴将军身体有恙，不知大人可知？”

旁边屋子里花芷无声的赞了声聪明，先问一个皓月明显即便知道也不会说，肯定会要抓在手里当筹码的为开场，再退一步给出余地，皓月放松之余怕是会要掉进坑里。

“哦？这也可卜算出来？”

“看来皓月姑娘有为难之处，也罢，本官不不难你，姑娘便挑着能说的说一说吧。”

“这倒不是，是小女在豫州时得知，大人当还记得小女手下教众数千，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有些是实打实的有些本事的，只是此事小女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吴将军的生辰八字可推算，只知吴将军请过许多大夫过府，所以并不能确定他是否有此大劫。”

皓月低头喝茶，并不搭话。

花芷突然脑子一激灵，不论是童怡还是吴永，她知道的都没错，可她知道的时间点不对，她不知道童怡的朝丽族身份已经暴露，不知道吴永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陈情立刻抓住她的话柄，“也就是说，你能算！”

也就是说，在她所知的那段曾经，童怡这时候还没有暴露，吴永这时候已经性命垂危甚至已经传遍京城，这说明什么？说明一应事情都已提前发生！

“首领大人却是有些为难小女，推算国运岂是那般容易，小女便是有那个本事也没法您这么一问便回答您。”

她突的倾身抓住晏惜的手，顾晏惜轻轻拍了拍安抚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陈情没有立刻接话，停顿了片刻方道：“姑娘既擅卜算，不知可能算出大庆朝的将来？”

花芷冷静下来，是了，她是其中一个变数，因为晏惜和芍药随她前去阴山关而提前发现了吴永身中要命的毒，无意中解了吴永之危，加深了吴永和晏惜之间的关系，再则，若非晏惜第二次也随她前往，花家，一个都跑不了。

皓月依旧笑靥如花，“那不知如何才够？”

而皓月本身则是第二个变数，是她的出现让袁世方提前暴露，将朝丽族提前推到了人前，让满朝上下提高了警惕，所以晏惜才会这般上心，一个接一个的把潜伏在大庆朝的朝丽族余孽一个个清出来。

“不曾发生的事本官如何回答你？你当知晓，投名状关系着本官是否能信任于你，姑娘给的可远远不够。”

而这些皓月并不知晓，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展出很大的关系网，就算有也是在豫州，京城的情况她完全抓瞎。

皓月捂嘴轻笑，“小女倒是并不意外，大人爱民如子，既然从我这得了消息当想了些办法应对才是，那小女便如此问吧，若没有您的救急之策，襄阳可会决堤？若襄阳决堤，死伤可会数万？”

如果换成她，绝不会在还没有自保之力时就冒冒然出现在七宿司的视线里，被这样的人盯上只靠着脑子里那点东西要挟是没用的，她既然对七宿司熟悉就该知晓这个道理，是什么促使她必须这般冒进？

“南边洪涝是厉害，却远不如皓月姑娘说的那般襄阳决堤死伤数万，本官得到消息，死亡人数为一百二十一人。”

皓月理应是个聪明人，可从她今日的表现看来，这个聪明要大打折扣。

皓月一愣，为了表明态度，自从来了京城她便依对方之意留在这个宅子不曾离开一步，南涝之事京中已有传言，她却不曾耳闻，“不知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隔壁的你来我往还在继续。

陈情坐下，示意她也坐，“南边的事是有结果了，只是这个结果却和皓月姑娘说的不太一样。”

“另有一事小女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还是小女来京城后头一次见着大人，不知可是南边之事有了结果？”

陈情伸手相请，“皓月姑娘大可直言，只要是姑娘说的，无论什么话本官都会好生斟酌。”

“免礼。”通过面具传出的声音本就有点改变，再加上陈情刻意变音，和他的本音已经完全不同。

“小女斗胆，请大人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