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手伤暴露

顾晏惜大骇,双手捧住阿芷的手硬声问,“何时的事?为何不说!”

花芷垂下视线,片刻后她慢慢抬起左手,齐胸时摊开手掌,可努力过后手指仍是弯曲着,无论她如何动也无法摊平。

“就是这几天的事,于老让我适当的活动活动手臂时我发现有些不听使唤,当时不以为意,只以为是之前那些日子没动才会如此。”花芷活动着手指头伸不直拳头也只能松松握着的左手,语气淡淡的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这两日已有些微好转。”

目送她们脚步轻快的离开,花芷环抱住左肩捏了捏,笑意却顿在晏惜接下来的话语中,“今日已见你数次捏左肩,是痒还是疼?”

顾晏惜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这么大的事他竟然直至今日才发现!

说到这个大家连害怕也都忘了,脸上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原本以为一辈子可能都再相见无期,却没想过不过两年,两年竟然就风风光光的回来了!这东山再起的速度就是在历史上都是罕见的!

花芷没能拦住,一手按住他的手一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我还活着,活着便一切皆有可能,别着急。”

看着手脚都不知如何放的母亲,花芷将她牵到几位婶婶身边,“你们去内院转转看看情况,需得在祖父父亲他们回来之前将宅子拾掇好了才行。”

顾晏惜转过身去在阿芷面前蹲下来,一声不吭。

花芷很有些意外,她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那个哭包娘亲竟也变得胆大了些,说起来,因着内院安稳,各房相处融洽也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她确实是许久不曾关注了。

花芷也知此事是自己理亏,可晏惜都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她不想拿这些事再去让他烦心,而且确实也是有好转的,这几日她用了些复健的方法,事实证明是有用的,她原本都准备今日和于老说下这个情况,却没想晏惜眼这般利,在这当口发现了。

顾晏惜侧身避开,“我没能做什么,反倒是阿芷帮了我许多。”

她乖乖趴上去,搂住他的脖子给自己争取,“我不要进宫。”

紧紧抓着女儿的手,朱氏尽量稳住了声音浅浅一福,“大人有礼,芷儿承大人照顾了。”

顾晏惜脚步一顿,她一见有戏立刻又细声细气的得寸进尺,“我想住在这里。”

摄政王可随着心意纳小,她的女儿到时要怎么办?进门就做娘吗?所以即便她此时仍是怕的不得了也强撑着没有后退,她不能露怯。

顾晏惜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无法拒绝阿芷提出的任何要求,更何况阿芷对家有多眷恋他再清楚不过,千辛万苦的终于回来了,她如何想走。

朱氏想到先皇的遗诏对摄政王不免又怕又有几分迁怒,芷儿都十八了,再拖三年就要成老姑娘了!

“后院我不方便去,我让人在前院收拾个院子出来给你先住着。”

朱氏如今已不像以前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家女儿和摄政王之事她多少也是听说过的,甚至回去向父亲打听过,也就知道这两年女儿没少受人家关照,只是……

花芷凑过去用力亲了男人脸颊一口,用行动来表达她此时的欢喜之情,正好出来的花柏林立刻捂住眼睛转过去,长姐可真是胆大,不愧是长姐!

花芷强拉着母亲不让动,“他既要娶我便是晚辈,晚辈向长辈行礼乃是应当,您受着便是。”

恰好这时花芷也看到他了,“柏林,过来。”

顾晏惜一一行了晚辈礼,此时他还穿着一身摄政王的官服,便是收敛了气势仍是吓人的,四人本能的就想避开不受这礼。

“母亲他们过来肯定带了婢女下人,让她们去收拾就行了。”解释了一句,花芷就打发了柏林去传话,她也没觉得被男人背着有碍形象,在自家人面前她不是太在乎那个。

看不得母亲掉泪,花芷将晏惜拉上来一步和自己并肩,给他依次介绍道:“我娘,二婶,三婶,四婶。”

顾晏惜还能说什么,将人送到干净地方坐了便匆匆离开亲自去请于老,派人观望许久的朱氏这时才走了过来坐到女儿身边,摸着她瘦削的脸软声软调的道:“怎么就没有一次不受伤的呢?”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花芷又朝着三位婶婶行了礼,三人纷纷拉起她。

“谁让你女儿弱呢?他们净挑软柿子欺负。”花芷靠着廊柱笑得没皮没脸,朱氏突然想起之前的许多年女儿从不曾用这种姿态和自己说过话,她一直都是安静的,规矩的,礼仪姿态从不出错,却也无法让人亲近。

花芷朝着朱氏福下身去,腰还未弯得下去就被朱氏给拉住了,看着她这般憔悴模样泪珠子成串的往下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但凡是问题小点都不会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