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插了梅花便过年

王西楼走后,留下风无理和魄奴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风无理问。

“嘶——”魄奴一声意义不明的吸气。

作为同位同构体,她眉头一皱,倒是能猜到王西楼这种想显摆,却装逼不成反被那啥的情绪,然后心情也像七月份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不像她,她只会心疼徒弟。

“来来,小徒弟和我下,我都好久没玩过五子棋了。”魄奴说起话来像是自带媚化滤镜的王西楼,声音也是嗲嗲的,过几年或许会被叫作死夹子,但是谁又不稀罕声音娇娇的漂亮妞。

“有什么好玩的。”风无理兴致缺缺。

她收拾出黑白棋,这死夹子段位高着呢,拽着风无理手嗲声嗲气:“就玩几把嘛。”

风无理实在受不了,打算跟这妖精大战几百回合。

两人坐在火箱旁,柜台下面魄奴还一直用脚勾他腿,风无理坐怀不论,把账全算王西楼身上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妖怪,居然敢在我小徒弟地头作乱,我都撸好袖子准备上去干他n……给她好好讲讲道理。”魄奴下棋跟王西楼打麻将一样,捏着棋子眯着眼很认真观察全局,偶尔还上手手指停在一颗棋子上吸气嘶哈地作思考状,然后余光看风无理有没有注意自己,没注意就把按住那颗棋子悄咪咪挪开。

“现在不是以前了,城里哪里有那么多妖怪,这些人普遍是知道一些,但又不知道不全的,一有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又碰巧能跟我们这类人搭上线,用钱能解决他们很乐意给我们送钱,就算求个安心也好。”

虽然今天还真是跟妖怪有关,但就是雇主家的狗在公园把一只小妖怪的家给刨了,小妖怪气愤不已跟上去每天去找那狗打架,风无理派魄奴上去给那小妖怪协商一下就解决,就这样,雇主也给他转了两万。

“哦,我知道!”她故意很大声说话,然后把格子上一颗风无理的棋子藏起来,这赖皮手段跟王西楼一脉相承。

冬天天黑很快,十几分钟前东边排云如白鳞,不知何时染上一层金色余晖,随后立马变得暗沉沉,只能凭着隐约天光判断出云的痕迹,等到外边老街路灯啪嗒一下亮了才发现,原来刚刚已经那么暗了。

把自行车放回车库的尺凫,插着兜进铺子,瞄了一眼两人在柜台玩五子棋,路过的时候又瞄了一眼,皱眉对魄奴道:“你脚要不要我给你砍了?”

魄奴眨巴了下眼睛,顿时‘大惊失色’,整个人贴到风无理身上,完全不顾尺凫黑起来的脸,叫嚣道:“小徒弟你看看这人,她威胁我!”

风无理有些尴尬,小声道,“你先坐开,等一下她连我一起骂。”

魄奴悻悻地缩了缩脚。

还朝尺凫吐了吐舌头。

尺凫冷冷看着她,“跟我过来。”

“干嘛?我招你惹你了??”魄奴抵死不从,这人就是见不得自己跟小徒弟好。

傲娇是没市场的!

尺凫张了张嘴,不耐烦道:“我手机坏了,帮我看看。”

“你让我帮你看我就要帮你看?”魄奴颇有老嫂子发展潜质:“你谁啊你?”

尺凫显然不是要跟她商量的,直接上手抓着她一只手,扯着她上楼去,魄奴比她高一个头,也咋咋呼呼被拖得踉踉跄跄,一直嚷嚷着小徒弟快救我,嘤嘤嘤之类的。

风无理只是默默把桌上的五子棋收拾好,谁都不帮就等于谁都帮了。

他想起一个段子,我不是渣,我只是一颗心碎成很多片,每一片爱上了不同的人,每个姑娘一人一片还不满足吗。

现在是王西楼自己碎成很多片。

收拾完五子棋后,他过去把香烛铺卷门也拉了下去,关门时老街外有人路过,问风无理是不是放假了,他礼貌两句,最后卷门哐哐落地,本来打算上楼,看到后院厨房王西楼锅铲和烧热的油锅呱呱地响,蒜子一拍抛进去爆出香味,准备炒个青菜,旁边放了一个锅不知道焖什么东西。

“今天吃什么?”他走过去问。

王西楼回头,这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正两根手指偷吃焖好的芋头猪手。

“坏习惯。”她没好气拿筷子打了一下他手。

“有点淡了。”

风无理把吃剩的一半芋头投喂给师父大人,王西楼皱着眉头小口咬住。

“吃那么重口干嘛,这叫刚刚好。”话虽这样说,但小僵尸又咪咪摸摸调了调味,盖好盖子。

本来打算上楼坐着,看着饭菜也差不多了,就在厨房给王西楼捣捣乱。

这人像领导巡视工作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捻起一条锅里半生不熟的青菜偷吃,给暂时没空收拾自己的王西楼围巾后面绑个死结,捏一捏挂在杆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熏的鱼干,问问这问问那的,王西楼不耐烦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