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辗转深宫斗朝堂 第十六章 疑为暗探(第3/7页)

“你要做什么?”花著雨心头一凛,抬眸冷冷问道。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男人一怒为红颜,倒是没听说过,男人一怒为男宠!本相猜想,这一次的大战,说不定和你有关系呢!你说,本相要是把你交出去,萧胤会不会退兵?嗯?”姬凤离依然淡如清风地微笑着说道。

花著雨大怒,她抬眸凝视着姬凤离暗沉似夜的黑眸,心底深处,升出丝丝寒意。四目相对,她冷笑出声,眸中划过一丝锋锐,她慢慢地攥紧了拳头,猛然用力,朝着姬凤离的脸上挥去。虽然,她不是男人,也并非谁的男宠,可是这样的话听了,只觉得极是受辱。

姬凤离没有料到花著雨会忽然出手,凤眸中闪过一丝冷然,他闪身避过,一把扣住她的手臂。花著雨身形一拧,再次出手,朝着姬凤离脖颈掐去。

姬凤离目光一寒,闪身避过,冷然笑道:“怎么,要先替萧胤将本相除掉是不是?”他一扬袖,隐藏在袖中的扇子忽然滑出,他两指一拈,扇面乍开,带着寒凉的风,向着她袭来。

花著雨早知道这柄折扇是他的武器。但是,自从那夜以银面修罗的身份和他打过后,再也没见他用过,偶尔见他用扇子扇扇风,却不知这扇子藏在何处。

她没料到姬凤离会突然用上扇子。她只是动怒,要教训姬凤离,并未想要杀他或者擒他。而姬凤离,显然和她想法并不同。虽然不见他对她下杀手,却是决意要擒住她了。居然,不再隐藏自己的武功。

花著雨猝不及防,手中又没有兵刃,眼看着那绘着优昙花的扇面到了她眼前,她忙闪身躲过。但是,躲过了扇子的袭击,却没躲过姬凤离的另一只手,他乍然出手,封住了她的穴道。

花著雨顿时身子一软,倒在了军帐内。身后,恰好靠住了桌腿,这才不至于狼狈地躺倒在地。

“原来相爷武功如此之高,真是没料到啊!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竟然让相爷施展出了武功?相爷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说出去?”花著雨靠在桌腿上,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冷冷说道。

姬凤离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啪的一声将扇子展开,素白的扇面上,那朵优昙花再次绽放。他轻摇折扇,风将他一头流泉般的墨发舞得飘了起来,带着难言的魅惑。

“无妨!本相不在乎。你知道本相最讨厌什么吗?叛国!”他的声音,冷极寒极,一字一句如同冰棱般砸向她,“你明明生就一副南朝人的皮囊,本相不信你是北朝人。可是你竟然为北人卖命,还对北人情深义重。你说,本相该怎么处置你呢?”

“叛国?”花著雨苦涩地笑了笑,目光忽然冷冽。她为南朝出生入死,如今却成了卑鄙的叛国之人了。

“不知,相爷要将我这个叛国之人如何处置呢?凌迟、斩首,抑或是乱箭射死?”她低低说道,一字一句满含苦涩。

烛火摇曳着,帐内光影忽明忽暗,照得姬凤离脸上神色昏暗不明。只一双黑眸散发着黝黑孤冷、夺人心魄的光芒。

“你放心,本相不会杀你的,你好歹也救过本相一命!但是,你也绝不会好过的!明日,且让你好好地看一看,本相是怎样将萧胤打得落花流水的!”他冷冷说道,转身不再看花著雨,噗的一声将帐篷内的烛火熄灭。

大约是不放心侍卫看守,他并未让侍卫将花著雨带走,而是任由花著雨软倒在他的帐篷内,和他同居一个帐篷。

帐篷内一片黑暗,花著雨背靠着桌脚,耳听得姬凤离走到床榻旁,窸窸窣窣脱衣睡下。她不是没有和姬凤离在一个帐篷睡过,只是那次在治水时,他们还是一人一个床榻,而今日,她便再次沦为阶下囚了。这一夜,她靠在桌腿上,睡得极是疲累,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蜷缩着,好似一只坠入到陷阱内的小兽,等待着接下来的厄运。

翌日一早,大军开拔,在临近黄昏时,便赶到了肃州。肃州的守将已经遍体鳞伤,所以被人抬着过来迎接姬凤离和王煜。

肃州的形势已经很危急,如若大军再晚来一个时辰,肃州城便也会失守了。大军片刻没有歇息,即刻加入了守城的战斗。

花著雨的穴道依然被封住,在侍卫的押解下,尾随着姬凤离登上了肃州的城楼。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她又一次看到了战火肆虐后的惨烈。

旷野上,一片战火狼藉,鲜血将土地染得一片猩红,处处是断戟残剑和断肢遗骸,弥漫着凄凉肃杀。

西边残阳如血,整个天空似乎也在流淌着鲜血。

残阳之下,是北朝的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底下叫阵。明晃晃的刀剑和盔甲映得人心底发寒。

战鼓擂动,号角长吹,黑压压的兵将如潮水般从中间裂开一处通道,兵将们簇拥着一个人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