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爱恨一瞬间(第2/2页)

临徽神色未变,却将安王世子的密文奉上,道:“皇祖母不知,谢淮此前曾与南国之人勾结。他拆了三皇姐与阮大人的亲事,实乃为了将三皇姐送入南国,与南国结盟,意图谋反。”

闻言,不知想起什么,临薇面色变了变。

果然,一瞬后,临徽便命人将本该在公主府的祝渚押了上来,淡淡道:“此人乃谢淮从镇北带回,实则是南国太子,被不知情的三皇姐养在府中。”

祝渚一身狼狈,容色愧疚地望了望临薇。

临薇恍然:“……南国太子?”

宣铧帝捧着宫人递来的密文,眸色微沉,望了望殿中的祝渚,沉吟道:“朕问你,你当真是南国的太子?”

祝渚垂眸,唇畔翕动:“……”

昨日时,他本待在公主府中,谁知五皇子传来密信,说擒住了他的旧从,还以他们的性命作为要挟,要他在宫宴上承认自己的身份。

那时起他才知,原来从镇北回晋安的那一路上,这位看似温良的皇子,便早就敏锐地注意到了他。

旧从们还待他拯救,祝渚不得不认,苦涩道:“回禀圣上,我确实乃南国太子,只是不曾与谢淮勾结,来晋安城中……”

他望了望临薇,苍白笑道:“只是为了看一看桃花。”

临薇眸中蒙雾,久不言语:“……”

虽他如是说,可一旦坐实了南国太子的身份,多疑的宣铧帝便难以信他了。

宣铧帝眉间深沉,却语气难辨地问谢淮:“……你可有什么话说?谋逆一事,可是重罪。”

“……”

谢淮垂眸讽笑一声,无畏道:“罪证可以伪造,太子可以要挟,仅凭五皇子一家之言,您便要给谢淮定罪吗?”

宣铧帝便又陷入沉默,只神色里几分挣扎。

就待此时,阮青令却忽然起身行礼,垂眸道:“微臣,可以为五皇子作证。”

谢淮眉间蓦冷,如霜似雪般地望向阮青令,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人群中,若若眸色苍白,惊然不语:“……”

而殿前,阮青令继续道:“……前几日,谢淮曾来微臣处探听三公主的旧事,想来道远大师所说的二难,便是谢淮告知于他。”

闻言,宣铧帝神色蓦沉。

昭贵妃却惊然起身,斥责谢淮道:“好你个谢淮!果然是居心叵测,坏了我儿一桩姻缘!”

临薇连忙道:“母妃,此事绝非如此,谢淮不是那般坏心之人。”

见姐姐满面焦急,临御也沉了沉眸,行礼道:“父皇,依儿臣之见,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呵,还有什么隐情!”

见临薇与临御纷纷为谢淮说话,宣铧帝神色愈发沉冷,拍案道:“人证物证皆在,谢淮你可认?!”

“……”

谢淮认真地望了阮青令一眼,也不争辩,只淡漠道:“非我所做,我不认。”

心中却嘲讽道——好一个阮青令啊,与五皇子结手而为,反咬他一口。若他意图撇清关系,便不得不将二夫人那桩旧事说出,从此阮青令便能身世大白,归于皇家。而揭秘了此事的他,却成了令安国侯府和宣铧帝蒙羞的罪人。

可若不说……便是坐实了谋逆之罪。

谢淮心中讽笑,左右是罪,他偏不让阮青令归于皇室,最好一生都在安国侯府中,受尽阮家的疏离。

或许说,心底最深处有一分不为人知的怜悯,让他并不想将二夫人之事在皇宴上宣之于众。

因为……

二夫人她,与当年的谢语诗多像啊。

而华灯下,阮青令眸中漆黑,一片阴影,心道一句如他所料。

谢淮以为他想恢复皇子身份,其实不然,从一开始,他就算准了谢淮不会说出昔日旧事。

他所做的,只是让谢淮永离晋安。

果然,宣铧帝闻得谢淮那云淡风轻的态度,不由得怒火横生,冷声道:“好一个谢淮,来人,将他押到殿前,打八十大板!”

八十大板下去,恐怕不死也废。

皇卫们依言搬来刑具,押着谢淮便要动刑。

太后不禁皱了皱眉,长叹道:“皇儿……”

宣铧帝却摆了摆手,沉声:“事关皇权,请母后莫要包庇谢淮。”

此话一落,殿前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为谢淮说话。而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瑾王亦不在,只怕今夜这谢淮是在劫难逃了。

若若玉眸蒙蒙,忽然笑道:“不是这样的。”

空蒙的嗓音,在这寂静的殿前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