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一、十二日。(第4/7页)

正式确定关系,是在一次party之后。

1932年的美国还在禁酒令下,全国禁止酿造、运输以及销售酒精饮料。

Craig及同学们在party上自然不尽兴。

Party上,一些同学又说起来了古老的关于酒精的“故事”。禁酒令始于1920年,Craig从未尝过酒精,甚至没见过酒精,其他许多同学也是。Craig听着听着,不禁心驰神往,想:酒精,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Party出来,Edwin将Craig约在了一颗橡树下。

舞台上,这颗树木极其仿真。

在这棵树下,Edwin从大衣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瓶酒。

Craig惊讶地睁大了眼,问:“酒……?这就是酒……?你……Edwin,你从哪儿弄来的?”

但Craig心里也清楚,Edwin作为富家的少爷,是一定能弄到酒的。

他欣喜若狂、想要好好尝尝。

可Edwin这时候却露出来了充满掌控欲的一面。

他用他那只带着手表的右手拧开瓶盖,却不递给Craig,而是将那瓶酒举高了些,微微一倾,把瓶口高悬在了Craig漂亮脸颊的正上方。

Craig于是扬起了头,张开嘴唇,敛着眸子盯着酒精,想接住即将从他上方倾洒下来的酒液。

他的颈子拉伸到了极致,天鹅一样。

因为刚刚参加了party,Craig此刻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黑色领结。领结衬得苏圣心的颈子光滑,喉结圆润。

Edwin居高临下,盯着他的脸,右手微微倾过一些。

丝丝缕缕的酒液便被倒入了Craig的口腔。

Craig猛咳了两声,口腔、舌头、喉咙、气管一齐猛烈地灼烧起来!

他咂摸几下,酒精的醇香沁入舌尖,麻麻的。

然而Edwin只倒给了他一点点,他还想要。

酒精的猛烈、辛辣、香甜、稀少、禁忌,让Craig无比渴望。

瓶子仍然悬在那里,Craig再一次张开了嘴唇。

可这次Edwin的倾倒无比猛烈,Craig张大嘴巴接了一些,却没机会咽入喉咙,他维持着仰头动作,听那酒液撞击水面的清脆的叮咚声响。酒液滑过嘴角,又顺着脸颊、耳后、脖子,汹涌地滚下去。

洇湿他的衣领、布料以及里面白皙的皮肤。

作为扮演Craig的苏圣心,也是一样。

他的白衬衫全湿透了,紧紧地箍在他的皮肤上,散发着一阵酒香。

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Edwin停止了动作,正过了瓶子。

Craig得到一丝喘息,他连忙直起上身,用手指捂着嘴唇,分成两口咽下酒液。

烧灼之感到了胃里。

方才因为过于辛辣,留在嘴里受不住,Craig两下便喝完了酒,可几秒钟后,空虚感又再次袭来。

他又想要了。

可Edwin这回没给他。

Edwin的薄唇贴上瓶口,将瓶子里最后一口由他自己喝下去了。

Craig死死地凝望着他的动作,充满了渴望,就如初见的那天一样。

下一秒,Edwin猛一下扔掉瓶子,抱住面前Craig的腰背,猛烈地吻上去。

与前几场并不相同,这一次的剧本里面,导演说,要一开始就长驱直入,吻到对方无法呼吸。

剧本中,再一次碰到酒液,第一次碰到唇舌,Craig也热烈地汲取味道。

对于什么短剧剧本,商隐其实无法代入进去。

从头至尾,他都非常清醒和冷静。

表面看去演得不错,可实际上,用导演的话来说,“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商隐向来不喜欢“扮演别人”的游戏。

不论是电子游戏还是密室逃脱,商隐向来毫无兴趣,一直认为“扮演别人”这件事情莫名其妙。

了解了苏圣心后他不再认为莫名其妙,但自己依然无法代入。

踏上舞台的第一秒起,他就只想搅动对方的舌头、掠夺对方的呼吸。

方才他忍受着漫长的剧情,盯着对方漂亮极了的脸颊,看他白皙细腻的皮肤,微微敛着、半遮半露、被舞台的人造月光点亮了的两只瞳孔,坠着一些暗金色的长而密的两侧睫毛,以及接取酒液的双唇与舌头,洇湿了的衬衣与前胸,早就已经背脊发麻了。

他想到了这些天来的一幕幕。

苏圣心一直在勾引他。

留在浴室的身体乳、撕破了的保险套、寄送过来的三角内裤、落在枕上的几根头发、半裸时隔着玻璃的目光纠缠与手掌交叠、“商先生,我爱你”“想吻你的唇一万次”的信件、印着自己嘴唇唇印的散发幽香的小卡片、模拟他腹部纹身的勾在一起的两根手指、踩他膝盖从炉台上跳下来的那个动作、露出大腿让他细细画上梅花的那个眼神。月光下偷偷地觑他、游戏里紧张地呼吸、希腊婚礼的祭台边死死捉住他的手指、在以为他与其他人有暧昧时喷来香烟、用擦过自己嘴唇的棉巾擦他的嘴唇……还有发烧那天他擦遍对方身体时那轻轻战栗的身体、游戏当中他吻上对方脖子时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抚过他纹身的指尖、印在镜子上的指纹、轻蹭自己后背的额头、突然的一句“我爱你”、突然的一声“老公”……还有故意打湿他的衬衣、故意盯着他半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