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记了十年?

那些能让你产生生理喜欢的人,你会对他有天生的滤镜,说句不好听的,他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题记

天气很好,斜阳细碎的霞光里,闪耀着粼粼的波光。

单角马夫鱼在鱼桶中跳动了一下,溅在甲板上的水,很快便被阳光蒸发了。

“专心一点。”盛屿坐在钓鱼椅上,左手握着鱼竿,右手摸着佟言的发顶,“教过你的,又忘了。”

钓鱼须耐得住寂寞,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发间摩挲,浓密的头发顺滑柔亮,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终于又有鱼上钩,鱼线瞬间绷紧,在空中发出嗡嗡的铮鸣。盛屿有些兴奋,右手向下按了按,开始收线。

当一尾金铁斑越出海面,顺着力道砸在夹板上时,盛屿的右手用了最大的力度,候结上的小痣快速地滑动了两下,在一声圧抑的闷亨中,享受到了征服与胜利的快澸。

待佟言吐了嘴里的东西,漱了口,盛屿已经又下了鱼饵,坐回来。

他没说话,用手指碰了碰佟言泛红的脸颊,离开时在他的唇角抹去了一滴水渍。

“还……行吗?”佟言问这话时在看那尾金铁斑,好似它身上的斑纹是一件很值得研究的事情。

盛屿很想说“一般”,却看着两排低垂的睫毛,临时改了口:“还行。”

佟言有一点高兴,相较于第一次盛屿评价的“牙口挺好”,显然“还行”等同于进步。

他坐在盛屿身旁,靠着船舱,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跪伏的时间太久了,骨头僵硬,肌禸酸胀,有些不舒服。

后颈上忽然搭上一只大掌,不轻不重地柔捏着那处的紧绷,旨腹上的茧子刮在皮夫上,生出让人心猿意马的痒。

自两人做过,佟言就一直不太敢去看盛屿,一方面自己表现得不算好,全程躺着,缺乏自主行为。

另一方面,佟言总觉得这是一个梦,一个泡影,是自己混乱意识里的贪婪与妄念。

若将人看清了,怕是梦就醒了。

可是现下,他还是没忍住,顺着那条手臂偏头看向盛屿,男人在一片蔚蓝中英俊得像《圣经》图册中的神邸。除了慈悲,一切都是佟言的心头好。

男人依旧盯着鱼竿,手在佟言后颈加大了手劲,漫不经心的笑道:“废物。”

佟言爱意泛滥,倒也不与他计较,只在心里顶回去:你行你来啊。

此时临近傍晚,海面悄然起了风,船体摇滉的幅度更大,佟言望着微微荡漾的海面,轻声问:“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盛屿将鱼线放长,又翻出根烟衔在嘴里,随手将打火机抛给佟言,瞧都没瞧他,直接说:“得麻烦佟先生以后一直给我点烟了。”

金属打火机被佟言滚烫的掌温捂热,翻起盖子,修长的手指滑动滚轴,引出一束火苗,送了过去,佟言倾身望着盛屿,清浅的笑意散开,仿若明珠生辉:“荣幸之至。”

盛屿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佟言这双眼睛,虽然瞎了,但的确漂亮,瞳眸浅淡,颜色像晕开的水墨,润泽清逸,只一笔,便是妙手。

看了那双眼睛很久,盛屿才低头点燃了烟,食指在佟言的手背轻扣了两下,算是谢过了。

浅浅地过了口烟,就摘了,夹着烟的手搭上佟言的衣领,一把将人拉到身前,盛屿重重地吻了上去。

男人的吻向来很凶,佟言诧异片刻,就被他带着沉沦,只是佘上被齩出的血口子还没愈合,难免会疼。

“疼?”盛屿贴着佟言的唇问。

“有点。”

“不亲了还是忍着?”

粗粝的手指轻轻刮着佟言的唇角,指间夹着的香烟熏得佟言眼睛泛酸。

他选择了后者,主动送过去深吻,听到了盛屿淡淡的一声“真乖”。

应是又有鱼上钩了,佟言听到了鱼线绷紧的嗡鸣声,他刚想离开,就被盛屿拖回来。男人握着鱼竿的左手猛然向上一提,将锋利的鱼钩刺入了鱼嘴,让它再无逃脱的可能;夹着烟的右手同时箍緊了佟言的咽候,将吻圧得更实。

都是猎物,你怎么能逃?

佟言将候结上的那颗小痣吻得湿漉漉后,才坐回盛屿身旁,肩膀靠着肩膀,看着傍晚海面上令人震撼的霞光。

“你一直记得我?这十年?”

鱼桶里已经有三尾鱼,盛屿这回打算钓一条金枪,换鱼饵的时候,他想到了几天前助手将赵允升的个人资料及社会关系送到自己手上时,在暧昧关系及情人一栏中,看到了佟言的照片。

那个已经忘了快十年的人,终于又被想起来了。

他将饵抛向铺满了霞光的海里:“嗯,记了十年。”

佟言一直记得那天海面上流卷的金色,粼粼地铺展,热烈又璀璨,宁静也温柔……

盛屿拿着鱼竿走回来,坐下来问:“那时你怎么那么快就转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