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页)
路汐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的她虽披着男人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形象却很是狼狈。
容伽礼冷漠的身影先进了门。
路汐跟着进去,垂着已久的眼眸刚抬起,就被雪亮到更空旷的客厅给晃了下,很快她就意识到是位于中央的下沉式沙发凭空消失了,才显得四周空间更一眼无际的冷寂。
这酒店经理的工作效率也太高了。
路汐分神地想,她是威胁不彻底清扫套房就要写举报信,可没料想到酒店为了一尘不染,连沙发都给搬空了。
很快容伽礼见她走两步又停下,垂头颇不情不愿似的,他脸色就没缓过:“怎么,让你进来待一刻都难以忍受?就这么喜欢住在赧渊那间随便一脚就能塌掉的危房?”
路汐觉得他今晚说话带刺,原是抿唇不想吭声。
容伽礼就更刺了:“路小姐够能委曲求全。”
“赧渊给剧组演员安排的民宿不是危房。”路汐先耐着性子解释住宿的真实情况,随即,触及到容伽礼的眼神,像是笼着她身影,停顿几秒往下说:“我住得惯,而且你可以调查他的背景经历,却不该这样说他无护人之力……”
喜欢住赧渊的地方,对他的地方却避之不及,不愿留下半点痕迹。
如今又为彼此真心抱不平。
容伽礼俊美面容的冷漠冲着这对都能感天动地的青梅竹马:“我倒是恶人了。”
路汐没想到他是这样理解,也全然不是这个意思,愣了下说:“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不然呢?”容伽礼索性就当一回恶贯满盈的无情资本家,逐步逼近,半分都没有压制自身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说赧渊两句你就心疼,那我要是今晚就派人端了他那间危房,你会怎样?”
路汐从始至终都无法理解,这跟那间经得住风吹雨打的民宿有什么事?
一声一个危房,好似真要去铲除了才解恨似的。
她下意识去抓容伽礼露在袖口那截冰冷骨感的手腕,还没出声,又遭到了他冷言冷语:“说两句,路小姐慌到连色相都要牺牲了?”
路汐觉得他今晚的神经就是太敏感了。
想松手,却让容伽礼反扣住,力道比她更甚,“躲什么?”
路汐忽略微微发抖的手指尖,撑着精神说:“我没有躲。”
“没有躲为什么七年来不敢回宜林岛,不敢在这里留下你的痕迹?”容伽礼鲜少会露出这般疾言厉色的一面,即便他的声音是那么冷静:
“路汐。”
“说话。”
路汐无处可躲地被他逼着直面问题,情绪跟着悄然爆发:“你说我啊?”
她极少愿意坦露自己内心的无奈和酸楚,此刻面对着非常强势的容伽礼,僵硬地笑了,笑完就轻声反问:“那你呢,为什么这七年你创立了宜林基金会却不愿出现在我面前?”
“位高权重容伽礼……呵,我一个小演员怎么攀得到你的权力世界呢,你不见我,这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我除了看新闻报纸,企图从上面找到一点容氏家族传闻的蛛丝马迹外,我根本找不到你啊,你在哪?你是生是死,我都没有资格知道,我甚至开始想……我是谁?凭什么值得你惦记?”
“我恨死你了容伽礼。”路汐含着泪说恨,是真的恨他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整整七年,叫她不得安生——把恨说尽,内心激烈起伏的情绪也无法自控,她的眼被泪晃着,看不清容伽礼是什么神情。
她侧过身面朝落地窗那片夜海,这刻安静到,仿佛都能听得到雨声砸在上面的响声。
冷静了几秒。
路汐让他松手,说:“七年前,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从头彻尾再狠点抛弃你。听满意了吗?再不满意我可以多说点,还有我就是故意的,从第一次住进这里得知是你的私人领域开始,我情愿睡浴缸,睡沙发,也不愿意到处留下自己痕迹。”
都是她在说,许久容伽礼都没有反驳她一句。
等待回音的每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直到路汐没忍住将红透了眼,去看他:“为什么还不松手?”
他这样骨子里傲慢无比的男人,被前女友这般出言挑衅到尊严,应该把她立刻赶出这里的。
容伽礼却没有如她所想,而是语调冷淡地仿佛居高临下宣判着她的下场:“你恨吧,恨得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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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伪装着不耿耿于怀过往感情恩怨,能和平相处的那面被彻底撕破。
谁都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容伽礼将一身湿漉漉的路汐扔进了宽大的白色浴缸里,开启的热水重复地循环着,他则是面无表情地撕了那碍眼的胭脂色睡衣裙,连带薄薄小小的一层蕾丝裤也从她脚踝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