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6页)
其实母亲管占杰已经没那么严厉了,可是哥哥的生活还是处处都会受她影响。他和秦菲的婚姻也是,一年比一年不堪,占喜住在他们家的五个月里,见过他们无数次的争吵。原以为她搬走了,他们会变得恩爱如初,可每次见到,还是会吵架。
那她以后会怎么样呢?会像占杰和秦菲那样一直被母亲压制着吗?就算结婚了,做妈妈了,只要她的丈夫不合母亲的心意,他们两个还是会十年如一日地被迟贵兰指着鼻尖大骂?
想到那样的场景,占喜便不寒而栗。
——
原本,占喜计划初七回钱塘,占杰走了以后,迟贵兰每天阴沉着脸,只有家里来客人了才会勉强绽开笑容招待对方。
占喜一天都待不下去,因为客人上门时,她面对的永远是那些话题,要么夸她听话懂事长得漂亮,要么就是畅想她将来美满的事业和婚姻,好像她的人生没有其他出路似的。
所以,初五一早,占喜收拾好东西,趁着老妈去买菜,和老爸说了一声就偷偷溜出门,打车去了长途汽车站。
不出所料,半小时后她接到了老妈的夺命电话,被劈头盖脑地骂了一顿,勒令她立刻回家。占喜找了个借口,说年会要跳舞,她要回去和同事排练舞蹈,也不管老妈信不信了。
幸好,老妈没追出来,大巴开动的那一刻,占喜居然有一种胜利大逃亡的感觉。心里默默决定,清明回家扫墓只住一晚,五一不回,端午、中秋也不回,国庆长假还有大半年,到时候再说吧。
提前两天回到钱塘,占喜不知道该怎么问小鱼要回礼物,她不敢联系他,更不敢见他,想着还是等初七他把礼物送到宠物店再说吧,也不急这两天了。
罗欣然下午飞机落地,和占喜联系后,两人约着晚上去一间酒吧见面,因为皮皮虾在那儿驻唱,正好去给他捧个场。
这是一间音乐吧,不算很吵,客人们都在安静听歌,小声交谈。
占喜只在大学时跟罗欣然去过两次酒吧,毕业后还没去过,属于连点单都不会的菜鸟,进门后看到昏暗的环境,心里很是紧张。
罗欣然带着她找了个能看到舞台的卡座坐下,点了两杯酒和一盘小食,说:“我给你点的跟果汁差不多了,喝不醉,就意思意思。”
没多久酒水和小食端上桌,占喜看着这杯冒着气泡的粉色液体,神情呆呆的没吭声。
皮皮虾还没上台,溜到她们这桌来玩。他生在夏天,大名儿去姓叫之夏,本来挺好听,可是因为姓皮,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叫他皮皮虾,他也没所谓了。
“占喜,好久不见啊。”皮皮虾的嗓音低沉沙哑,外形也略粗犷,头发长而凌乱,五官深邃,唇边一圈胡茬,皮夹克一穿,浑身上下透着艺术家的Feel。
占喜冲他笑笑,皮皮虾叹气:“唉……我一看到你就想唱歌!”
“别唱!”占喜大叫。
皮皮虾已经唱起来了:“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我给我喜儿扎起来……”
罗欣然笑得东倒西歪,占喜向他伸手:“打住啊!现在还是正月里呢,你这么想做我爹,红包先给我一个!”
“今天我请客,一会儿鼓掌记得热烈些。”皮皮虾说完,往罗欣然脸上亲了一口就走了,罗欣然推他:“起开!”
占喜:“……”
为什么被喂狗粮的永远是她?
两个女孩一个半月没见,喝着酒,吃着小食聊起天来。
罗欣然头发依旧很短,但总算没再露青皮,修得很帅气,能看出是个飒爽的女孩子。她问占喜:“你最近怎么啦?我看你真是很不对劲啊。”
占喜嘟囔:“我不知道怎么说。”
“是因为那个电梯小哥吗?就是那天你发的猫主子?”
“那是我的猫!”占喜纠正她,先把小猫的事儿简单说给她听。
罗欣然听完后总结分析:“一个帅哥,住你楼上,和你一起养了一只猫,是个自由职业者,然后呢?你喜欢他,你妈不同意?”
“我妈不知道。”占喜说完,抬头看向罗欣然,“欣然,我一直没和你说,那个人……他是聋哑人。”
罗欣然的眼里浮现短暂的诧异,却没有占喜想象中的大惊小怪。
占喜问:“你不惊讶吗?”
“有点儿,还好。”罗欣然问,“他跟你表白了?”
占喜摇摇头。
“那你在烦恼什么?”
“我……”占喜嚅嗫着,手指无措地抠着杯身,“我拒绝他了,说只能做朋友,你知道的,我妈不会同意的。可是欣然,我还是喜欢他。”
占喜低着头,语气里透着茫然:“每天都在想他,打开微信就想和他说话,老是想到我和他在一起时发生的那些事。我们已经有快十天没联系了,他都不理我,我更加不敢和他说话,是我拒绝他的没错!但我的猫还在他家呢……他这人怎么这样啊……为什么要把我的猫带走……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