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7页)
占喜很沮丧:“怎么我想花钱学个手语都没地方学吗?”
纪鸿哲想了想,说:“你要么去残联问问?……哎!我想起一个人!小鱼的姐姐骆晓梅,她是盲聋学校的语文老师,我有她微信,盲聋学校有些老师耳朵是好的,要不我找她打听一下?”
“行啊,你帮我问问呗。”占喜哼哼唧唧地说,“就是……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她……我是谁,还有我、我认识小鱼,我就是……不好意思。”
纪鸿哲在电话里狂笑,笑完了才说:“我懂我懂,这要是让骆晓梅知道你是为了她弟,真会被她笑死。”
占喜:“……”
“哎,说真的。”纪鸿哲问,“你真想好了?和骆静语?你能搞定你妈?”
占喜叹了口气,没回答,反问他:“纪鸿哲,我问问你,小鱼的耳聋一定会遗传吗?”
“那倒也不一定。”纪鸿哲说,“我听我妈讲,小鱼他奶奶有几个兄弟姐妹,听见听不见的好像是一半一半。然后这辈人生的孩子,听得见的居多,也有聋的,比如小鱼他爸就是。到小鱼这一辈我就不知道了,我妈也不知道,就小鱼家特别背,生两个都听不见,还一男一女,都找不着规律。”
占喜又问:“这个……就算会遗传,能避免吗?”
“这就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纪鸿哲说,“得去咨询医生吧,跟基因有关,他姐不是结婚了吗?也有三十出头了,我也不敢去问她,这不找死么?”
占喜忙说:“别问别问,我就是随口一说。”
纪鸿哲又笑起来:“你俩很厉害啊,上回见他,他还说和你没什么,这才过一个月,都聊到生孩子啦?”
占喜:“……”
她郁闷地说:“谢谢你,我等你消息,挂啦,再见!”
——
度过一个糟糕的生日,又度过一个糟糕的情人节,骆静语彻底沉淀下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连饭都不做了,天天叫外卖,吃得很简单。和父母发微信说最近太忙了,每天从早做到晚,一天要做三十多个发饰,暂时不回家吃饭。
他没告诉他们,他的手都做破了,很痛,怕他们担心。
其实在方旭给汉服群发主题二选一时,骆静语就希望姑娘们能选春兰,但是他做出来的两款样品,的确是粉芍药比较好看,所以在定下芍药后,他也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半个月,他的左手就别想好了。
用烫花做芍药,有一个很特别的步骤。
一朵芍药由大花瓣、小花瓣和花心三个部分组成,花心有六片花瓣,大小花瓣层各有十二片花瓣。每一片花瓣染完色晾干后,都需要对折起来,用一块纱布包住花瓣,再用左手大拇指下的那块肉在桌子上按住它,然后右手用力拉纱布,纱布的纹路就会留在花瓣上,形成很自然、很逼真的褶皱感。
这个动作非常伤左手,做得少还好,做得多了,按住纱布被摩擦的地方一定会破皮流血。
但是芍药就是这样做的,很多烫花手作人想过各种方法去避免受伤:比如贴创可贴,结果很碍事,创可贴的纹路都会印到花瓣上去;比如戴医用橡胶手套,结果却是压不上褶皱;还比如那块肉太疼了,就用手的其他部位去按压,手背啊,手指啊,结果磨哪儿破哪儿。
所以,几十、上百朵芍药做下来,整只左手都要没眼看,全是破皮伤,好在它也就是破皮伤,养好了不会留疤。
每天像个机器一样开工,骆静语很少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
很意外的,他以为占喜会知难而退,彻底和他划清界限,可那个女孩子却没有如他所愿,时不时地会给他发条微信,自言自语般说说自己工作、生活中的小事,有时甚至会给他发照片,大多是礼物萌萌的样子。
骆静语很少回,他真的没有时间聊天,有时候看到消息已经是占喜几个小时前发来的。
他回得最多的一句是:【我开工了,不聊天。】
却在每天临睡前,把她发来的照片都下载下来,再把她发的消息回味一遍,这样才能安心睡去。
花朝节的工作内容占喜并不知情,只知道小鱼很冷淡,天天在开工,永远不聊天。
她也不想给他压力,也不会老去烦他,保持着每天三、四条微信的节奏,就像微风吹拂湖面,在他心湖里搅起一丝丝的小涟漪,风过了,湖水照旧平静无波。
周末时,骆晓梅受老妈委托,带着食材来青雀佳苑给弟弟改善伙食。
进门后,骆晓梅看到焕然一新的客厅,吃惊地打手语问骆静语:【你怎么想到布置房子了?这个猫爬架好可爱!你的猫呢?快给我看看,那只小白猫?】
骆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