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第2/5页)
她不明白洐帝为何会如此对自己的儿子,只是为他病弱的身子吗?
谢瑶感受着他单薄的脊背透出的凉意,没忍住将脸贴在他胸膛上,纤细的手揽住他的腰身。
“那您怎么说的?”
“君命不可违,孤也只能说,若父皇真要保下三弟,这玉佩一事孤也可以不计较。”
“这怎么行?”
谢瑶顿时一急,想着三皇子那般恶毒的人要是活了下来,以后明里暗里地对付顾长泽,才真是危险。
她心中痛恨着三皇子的残忍,又怨洐帝黑白不分处事不公,恼意让她在看到顾长泽平和的眸子时又全变成了心疼,顿时眼眶一红。
是否这样的不公与置若罔闻这三年已发生了太多,才让他就算提起也不见生气。
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谢瑶将头埋在他胸膛前,声音里压抑了几分哭腔。
“殿下未免也太心善。”
顾长泽低着头,轻轻吻在她额头算作安抚。
“到底是生身父亲又是君王,孤也不能抗旨。
只是孤在这深宫里本就独身一人,没想到如今父皇却是真连半分亲情也不顾及了。”
他话中带了几分失落,勾起谢瑶自昨晚便在心中藏着的心疼,她闷闷地抱紧了顾长泽。
“没了别人还有我呢。”
顾长泽不动声色地抱紧了她,看着她眼中的神色,无声扬眉。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谢瑶说着话,直到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起身将她放到床榻上,再回头时眼中已变了神色。
有几个臣子早候在书房等他,顾长泽进了书房,有条不紊地吩咐完了事情,又问。
“近来皇后动静可大?”
“急得不行,想为三皇子开脱罪名呢。”
听到这话,顾长泽毫不意外。
“命底下的人再推波助澜,早些逼一把父皇。”
臣子顿时低头称是。
“三弟是好福气,有皇后这个生身母亲心疼,还有父皇想尽办法为他开脱罪名。”
顾长泽目光幽暗地落在桌案前的宣纸上,轻飘飘地道。
想起御书房内,他不过才露出一点犹豫,洐帝就变了慈爱的脸色意图威逼他同意,顾长泽便又轻笑道。
“可惜若是不长命,便是再好的福气,想来也是消受不了的。”
顾长泽说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帕子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再展开的帕子上带了几分血丝,他唇角染着的鲜红衬着苍白的脸色,显出几分妖冶的诡谲。
他轻轻拿起桌上的匕首,任那冰凉锋利的刀刃割破指尖,也不动片刻。
“大盛的皇子尊贵,三弟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从小也不经受风吹日晒,必定有副好身子,也不知这匕首划下去,一刀能不能剜出他的心,给父皇瞧一瞧到底是黑是红。”
底下一言不发。
“你去吧。”
那匕首轻飘飘地被扔下来,顾长泽道。
“父皇总是急性子喜欢逼迫孤,若他不乱说些孤不喜欢的话,也许三弟还能多活几天。”
毕竟他喜欢看乐子。
“可惜啊……父皇急着逼迫孤,孤也只能让他多节哀了。”
*
谢瑶在屋子里睡醒,时间已到了申时二刻。
顾长泽不知所踪,顾姳坐在她身边百无聊赖地等她。
一看到谢瑶醒来,顾姳眼前一亮便要拉着她出去。
“昨晚宴席没过半你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好没意思,今儿得闲,你快点陪我出宫走一走。”
谢瑶扯着人将她拉了回来。
就算睡了这么久,她梦里也全是昨晚顾长泽在小院里孤寂的身影,还有午后说的那些话,醒了之后谢瑶心中也闷闷的。
她觉得顾长泽是个好人,这样的好人却因为脾性温和又身子虚弱而受这样不平等的对待,实在让人费解又气恼。
她扯了顾姳坐下,轻声问她。
“皇上不喜欢殿下,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吗?”
顾姳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瞧见宫人们都在外面伺候,拉着谢瑶落座。
“你平白问这些做什么?”
“你便与我说说,好歹如今我也是东宫的人,连这点事都不能知道吗?”
她越藏着谢瑶便越想问。
顾姳叹了口气。
“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大清楚。
父皇之前很疼皇兄的,他是嫡子,文韬武略样样都好,几乎是没有争议的储君,后来带兵逼退敌军更是名声大噪,哪怕在他起初重伤被送回来的时候,父皇日夜焦急,甚至还呕了血,很担心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