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假死秘术(第2/5页)

毕竟,无论天象之说是否可信,如这场祈雨仪式能够真正带来甘霖,也是大善之事。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祈雨台,有的等待着这场闹剧的结束,有的期盼着某种奇迹的降临。

万众瞩目之下,天空悄然变化——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渐被乌云笼罩。

乌云层层叠加,翻滚涌动,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用浓墨重彩地描绘在天空中。

众人惊叹不已:“难道祈雨真的要成功了?”

顽固的老臣的脸色也微微变化,却只嘴硬地说:“只是来一些云罢了……”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天空便落下了第一滴雨。

雨滴清澈透亮,像珍珠般滴滴嗒嗒地落下,纷纷扬扬地打在祈雨台上。

朝臣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即便是最固执的老臣,脸上的不屑和怀疑也被这雨点打得稀烂。

狐子七看着雨滴落下,便站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旋转着起舞。

作为狐狸精,他自然天生能歌善舞,但和凡人舞者不同,他的舞姿并不刻意追求精确的技巧,而是随心所欲,自然而然。

每一个动作都随着雨滴的节奏变化,时而俯身触摸湿润的台面,时而仰头迎接落下的雨滴,如同一只在雨中嬉戏的狐狸,轻柔慵懒,灵动自由。

这一曲舞起,看得凡人们眼花缭乱。

他在雨中起舞,恍若精灵,莫说是早已被他吸引了的臣子,即便是固执的老臣,也不禁被他的风姿迷住了眼睛:“难道……难道……他真的是天降贵人?”

无论如何,经此一事,狐子七的“贵人命格”已得到证明。

不仅是朝廷宫闱之内,就是百姓之间,也传颂他祈雨成功的功德。

能带来如此福祉,说做皇后,谁都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只是祈雨成功之后,明先雪又开始病了起来。

他看着总是弱气,脸庞雪白的,在卧榻上盖着厚实的被子,仿佛随时要陷入被褥里似也。

狐子七日日调羹弄药的伺候着他,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明先雪和狐子七越亲近,就越有孩子气的样子来,懒着调子推拒:“这药也太烫了,我不吃。”

狐子七笑着,细细把药吹凉,一勺勺喂到明先雪嘴里。

药喝完之后,明先雪又埋怨:“这药吃得嘴里苦。”

狐子七想:那不废话吗?药就该一口闷!你一勺勺地吃,不苦才有鬼呢。

然而,狐子七还是满脸宠溺地说:“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蜜饯?我亲手做了青梅味的。”

明先雪便很高兴:“青梅好,青梅好。从某个意义上说,我们也算青梅竹马吧?”

狐子七想:啊对对对,我们若这都算“青梅竹马”, 还不如说是“人畜有别”。

狐子七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也不会说煞风景的话,毕竟,他现在还在努力地做偷心的小骗子呢。

他便笑着用水葱般的指尖剥开青梅蜜饯,喂到明先雪嘴边,笑吟吟地说:“我们不但是‘青梅竹马’,还是‘佳偶天成’。”

明先雪便是一脸受用的,刚吃过热药,又裹着棉被,屋内烧炭,熏得他病气的脸燃着闷闷的红晕,倒是秀气得很。

狐子七也是越看越爱,虽然嫌弃他性情里的偏执,却又忍不住心生怜惜。

尽管明先雪缠绵病榻,朝政之事倒没落下,折子是照常批复的,若有急事,也会宣外臣来见。

面见臣子的时候,明先雪便不是病西施的样子了。

他总会穿戴齐整,依旧是袍子系得身上一丝肌肤不露,盘着念珠,坐在书桌背后。

臣子奏报的时候,明先雪便是微微闭着眼,毫无表情,如入定了一般,唯有指尖上的念珠不时滑动一下,才叫人知道他在听着。

待朝臣奏报完毕,明先雪才徐徐睁开眼睛。

旁人从他眼神里是瞧不出虚弱病态的,只觉深沉的汪洋一片,叫人不敢直视,只能敬畏地低下头去。

朝臣们有时候都忍不住私下疑惑:“他真的病了吗?”

“该不会是装的吧?”

“不是,他有什么好装病的?”

……

明先雪从书房回到卧房,便又是西子捧心,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自在。

狐子七也不理他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依旧是十足耐心地哄着他。

明先雪便如意地笑笑,把手覆在狐子七手上,十指扣得紧紧的,力度十足。明先雪低声说:“我病了。”

狐子七:……你不说,我也知,君有疾,在脑瓜。

狐子七却柔声说:“还是不舒服?那群太医真不中用!该每人打五十板子才是。”

明先雪轻笑说:“我这病,太医治不得。”

狐子七心想:……当然啊,你这病,扁鹊活过来都得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