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旧疾发(第2/4页)
就似方才,不过是一场噩梦。
现在梦醒了,自然让人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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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珠半垂长睫,握着王夫人送的白玉竹镯看。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一只玉质上乘的镯子,但不想王颐说是家里传下,王夫人出嫁时就戴着的。
这般贵重,王夫人却在第一次见她时,就送给了她。
曦珠再回想今日王颐情真意切的话语。
她对他并无半点情意,不能欺骗他,说自己也喜欢他。
可这玉镯,要怎么办才好。
想退还回去,却没有合适的缘由,都收放在身边几月。
又想起今日种种怪异,一切都太过凑巧,从昨日卫虞的来邀,说是三哥的主意,到今日奉山的碰见,那时卫陵的怪异神色,以及青坠以找荷包的缘由离去后,王颐的到来。
最后是卫陵的那句话,说是会与她说清楚。
一回到春月庭,青坠直接与她说,是受到阿墨的指使,才那样做的。
曦珠自然没有怪罪于她,她已经有些明白卫陵为何这样做了。
“表姑娘,快过来将羹汤喝了,别凉了。”青坠在外间唤。
曦珠不禁叹气,将镯子放回匣子,走了出去。
青坠将食盒里的雪燕羹端出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尽管屋内只有两人,她还是悄悄地放到桌上,声音放地很轻,“这是我刚才回来时,遇到阿墨,让送到您手上的。”
曦珠微微一愣,这还是头回得到他的信。
好一会,她才将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纸,折叠地方正。展开来,上面的字却是杂乱无章。
唯有起头两个字看上去像是端端正正写的,一笔一划,到后面是越来越潦草。
有好几个字曦珠都没瞧出是什么,还是从上下文推来。
他说前两日伤后好到岁寒堂请朋友吃酒,王颐也在,不过喝了两杯就说喜欢她,还要过不久让两家相看,他一听气地直恼火,差些就要打人,还好想着她的话,忍住了。
他絮絮叨叨大半张纸,全在说王颐哪里哪里不好,衬地他哪里哪里好,甚至说当时不答应他,是不是喜欢王颐?可接下来一行字,他推翻了自己的话,说定是不喜欢,不然今日也不会拒绝王颐了。
跟着解释今日的事,他说自己与王颐谎称,她不喜欢王颐,王颐自然着急,他就出主意可以让他问清。
他又说收买了青坠做事,还去找小虞帮忙,要不是她正巧不到楼上去,那也要找个机会,让她与王颐单独见面。
写到此处,字都似含着怒气般,歪七扭八,力道极重。
他说自己是憋着火的,憋屈地要发疯。倘若她答应了王颐,那他也要去和母亲说。
曦珠看到这里时,惊吓了下。
接下来的字又似高兴地飘飞,说是好在她没答应,又说不许喜欢别人!
翻来覆去的,其实就是那么几个意思,能被他写这三大张纸。
曦珠看过后,将信纸放进火盆里,燃起橘黄色的火焰,舔过上面的字,它们渐渐变成了灰色的余烬。
*
日子就这般一天又一天过去,王家那边始终未有动静,想来王颐已与家里说过。即使王夫人找过姨母再谈,但因姨母没和她说过王颐的事,不必多此一举。
京城彻底入了冬,曦珠仍会去藏香居,只是会到晌午才出公府。
卫陵已入职神枢营。
每日早出晚归,她怕撞见他,索性晚些。
可不过两日,青坠拿来一封信,说是那边送来的。
曦珠不明还有什么事要说的,拆开来,却是他在里面写自己这一日都做些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就似把他这日的行程都告诉她。
才扫一遍,她就合上了信纸,照常烧干净。
翌日晚,青坠又拿来信。
这回曦珠没有看。到半夜,翻了好几身,还是睡不着,一下子坐起身,在床帐内发好会呆,拢了头发下床,又坐在桌前片刻,才将压在妆奁下的信拿出,借着淡胧的月色,拆开来。
其实也没写什么,不过是说营里没什么好玩的,一日下来,累地半死,一回来就想睡觉,又问她今日都做什么了,好歹给他写封回信啊。
曦珠自然不会写,打起火折就将这信又烧掉了。
隔了两日,卫陵都未再有信来。
兴许是因她没回信的缘故。
到第三日晚,青坠偷偷地再送来封信。
曦珠这下连信都没接,说:“把信送回去,你跟他说,以后别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