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发疯与清醒
自从与她在一起, 甚至两人的亲事确定下来后,他的头疾许久未曾发作了。
但今晚两人好不容易出去游玩,却撞见往医馆去的许执, 她笑哄着他,只为让他给许执找郑丑看病。
强撑笑颜送她回去春月庭,自己再走回破空苑。
甫一坐下,便低捂起额头, 前穴如被千万根针戳刺。
一阵更甚一阵的胀痛里,他复入前世。
那时的他, 手里有了令人忌惮的权势。
不仅是那些王公大臣, 便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动他分毫。
他常年身处北疆, 却开始在京城的各部衙署内安插自己的人手, 以此掌握最新的消息。
太子所传的信件,他不大信得过。
那时,他不该动那个念头,但才冒个头,再也遏制不住。
他让人去盯梢她与许执。
明明不该,但远在千里之外,他太想她了。回回入夜,思念漫涌在黑暗里, 几乎将他吞没。
他频繁地梦到她,也与她交.欢, 她虽不说话,却总是笑着应承他。
他们是那般的和谐相契。
醒来后,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梦,但下回, 他还是会沉溺进去,以此解脱战争与阴谋带来的疲乏。
身体上带来的愉悦,让他迫切地想要得知真实里,她是否对自己还有情意在。
虽则她已与一个叫许执的男人定亲,但那不过是形势所逼,在二哥与母亲的压迫下,所订立的亲事。
她一定还喜欢自己。
军帐里,外边大风狂号,羌笛悠悠。
在灯下,摆满军文情报的案前,他紧握着平安符,如此想。
他又写了一封不能送出的书信。
“我今早外出巡视,看到树枝抽穗,才发觉已至雨水,最近太忙了。京城应当来春更早些,近日,你有去哪儿玩吗?”
但不过几日,他收到从京传来的书信里,却写了她与许执出城踏青游玩。
仿若自虐般,他将那几近扭曲的墨字,来来回回地看,从头看到尾,又倒回去。
头越来越疼,他发觉自己快认不得字了。
但这一封信后,并没有停止。
源源不断的书信落在案上,每次拆开,他都要鼓足勇气,方能将那些字,那些她与别人的往来,看过一遍又一遍。
她与许执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
许执生病了,她不顾风雪地跑出去请大夫,又去买药。
那日,她很晚才回到公府。
而他呢,自己一个人在寒冻边疆,饮尽血腥。身上的伤疤与日俱增。
身边无人真正地关心他。
他心里当然清楚这全然是自己的事,与她没什么关系,但那时,他还是责怪起她。
在梦境里的一次次相见时,他想起那些书信里,似乎传递出的愈加深厚的感情。
总克制不住地责罚她。
他有多疼,他也要她感同身受。
而她一直沉默,顺从地承受着他。
好似他的一切愤怒与爱意,恰是不能再张口言说,都消逝于她的无声里。
但有一次,她在他的床上,终于说话了。
她的泪水似如雨下,呜咽哭泣地求他放过她,说自己已经定亲了,不能做那种事。
哪种事?
明明他已经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现今再做一次,怎么了?
兴许一次是不够的。
他感到自己压抑不了的亢奋,直往头脑里冲,眼里烧热,想要将身.下的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她不是说喜欢他吗?不是说会对他很好很好吗?
既然喜欢他,会对他好,便与他做。
但她在说什么?
“三表哥,我不喜欢你。”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她怎么会不喜欢他了呢?
不,不对。
她只是被世间所谓的伦.理框架束缚,以为自己定亲了,便不能与他做了。
但这是梦啊,是他的梦。
只要他不说,她也不说,谁会知道呢?
“别怕,只是梦而已,别想那么多,他又不知道。”
“乖些,别哭了。”
“我会让你舒服的。”
但在一个抬头间,看到她失神地不再挣扎,仿若任他宰割地,躺在他的身.下。
惧怕后知后觉地爬上他的脊背,最终,他放开了她。
而后,他目睹了她望向他时,所怨恨的目光。
似乎与那些想杀了他的仇敌一般。
……
很长一段日子里,他没有再梦到她了。
何时起,她再次入梦?
是在还权归京,忍受她与许执的一次次亲昵;
是在她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说着许执的好,想要嫁给许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