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花烛夜(第2/3页)
卫陵看着他微白的脸色,牵动的唇角半分不动,不用他人帮忙,倒了酒水满自己的杯,与他相祝。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盛放的烟花下,许执的喉咙哽痛,最终提起嘴角,笑着恭贺:“祝卫三爷和……三夫人喜结良缘,笙箫和鸣。”
一瞬的停顿里,脑海里犹是方才重叠的人群里,那袭身穿嫁衣,纤秾袅袅的身影,以扇遮面,对着面前人的明媚笑眼。
前世往昔仿若就在眼前,卫陵微仰首,看了看天上的烟花,端起杯盏将酒一口喝尽,笑了笑道:“多谢。”
又道:“快坐下用席,若是有哪里不周到,尽管跟府里的人提,别客气。”
作揖拜别,转往下一桌敬酒,不再停留。
满桌佳肴美酒,许执远眺人影远去,转目回来,杯盏里却仍是燃烧不尽的烟花。
冷风之中,他抬手一饮而尽,那簇簇炸开的火花,将他的胃脏烧灼,几乎洞穿一个窟窿,却不知到底是为何会痛成这般。
*
卫陵以为请许执过来参宴,兴许可以报复前世无数个夜晚的暗处,自己所受过的那些嫉妒折磨。
他并非什么大方能容忍的人。
但并没有,反倒让心里堵了一股郁气。
他回到破空苑外时,微微阖眸吹了好一阵的寒冷夜风,将身上的酒气散地差不多了,才深吸口气,睁眼迈步朝主屋走去,笑推开了门。
室内,炭火烘热,曦珠方才沐浴完,坐在床上,蓉娘和露露青坠仍与她陪聊。
一瞧新郎回来,忙不迭地起身,行礼告退。
曦珠跟着站起迎来。
客套两句辛苦后,卫陵给她们都发了红包,与曦珠一起目送她们离开。
阿墨不便再进屋,改换成青坠去叫水,让仆妇送进湢室。
屋里只剩两人了。
卫陵一边解开腰间的革带,脱下身上的锦袍,挂到另个木施上,一边笑问道:“你洗好了?”
早在一起几次,没什么不自在的。
曦珠嗯了声,见他脸没红,显然没醉,转身去给他拿更换的里衣,打开柜子,看了里面一叠的衣,问道:“你穿哪件衣裳睡觉?”
“随便拿件吧。”
卫陵瞧她给自己拿衣,一副假装镇静的模样,不由无声地笑,也平静道。
等拿来衣,热水被送来,他走向那扇金漆玻璃屏风后,在氤氲的熏热雾气里,将剩下的衣都脱去,低头看身上尚且残留的伤疤。
浅浅的一道,是北疆时受的刀伤,即使用上好的金疮药,还是留下痕迹。
好在不是前世那副疤痕累累的身体。
将身上的酒气都洗净,他穿上她找给他的那身霜白棉亵衣,从搭放在椅上的内衣襟袋里,摸出那个褐色的瓷瓶。
“这药虽效用固稳,但不可多食,时日一久,此后……再想有子嗣,难了啊。不若让夫人喝避子汤,你要不放心,我再调个方,轻些损害,总比你吃这个药好。你一定要三思清楚。”
耳畔,犹回荡郑丑的话。
卫陵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垂眼看它一瞬,又抬眼盯着流溢金光的屏风虚像里,她高挑袅娜的影,拿起抵在唇边,吃了下去。
仔细用水净口,不留酒气和药味后,他走了出去,回到室内,顺过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清甜的茶喝完。
曦珠见他出来,适才忘记问他要不要醒酒汤,这会问道:“你要不要醒酒汤?我让青坠送来给你喝碗?”
卫陵摇了摇头,揽住她的腰,一同坐到床畔,俯首将头抵在她的颈侧,忍笑道。
“不用,我没醉,清醒着呢。”
从他回来,她就有些坐立难安。
刚才他沐浴,还能听到她来回走动的轻声。
曦珠感到放在腰间的手,逐渐滚烫起来,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
她不由屏气,按在床上的手,也微微抓紧褥子。
卫陵抬起头,平视她的眼,放缓气息地慢慢靠近,落在她的眉心,顺着挺翘鼻尖向下,最终到了她丰润的唇瓣。
他亲吻着她,手从她散落的乌发中滑进,指腹沿着脆弱的颈骨有节奏地滑落,慢慢缓解她的僵硬。
隔着亵衣,触碰到主腰的系带,也只是瞬时的停顿,卫陵看见她纤长的睫毛颤抖了下,那双蕴藉风流的眉眼,隔着一寸望她,微哑的嗓音,低声询问:“曦珠,现在可以了吗?”
曦珠在他的笑眼里,咬了下内唇,点头轻应了声。
随之而来的是,后颈被一只掌扶住,他倾身覆来,厮磨之间,她忍不住嘤咛。
卫陵低喘着气,继而拢捏她的软,俯首隔着薄薄的一层衣,齿牙啃磨,曦珠脊骨一阵阵的酥麻,堆雪般的肩颤抖,搂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