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第2/5页)
说这句话时,他也忘了先前给她立的那些规矩,自然而然就答了。
钟晚也不会再追根问底,点点头,继续翻那本书。
夜晚书页翻动的声音应该是浪漫的,尤其是在这种灯光下,她独处时就很喜欢这样的时刻。
但在台风天,这种微小的声音很轻易就被覆盖过。
大概翻了十多页,梁序之看完了报表,叫她一声,朝她招了下手。
钟晚不明所以地合上书,去到他身边。
梁序之抬手,挽了下她耳侧的头发,嗓音清淡:“不去睡?”
钟晚语气很乖巧,笑着说:“不太困,想多陪您一会儿。”
虽然,明明是她自己睡不着。现在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梁序之今晚心情不错,也不在意她话中的真假,抱她坐在腿上。
钟晚看到他电脑上那张密密麻麻的表格,蹙了下眉。
他将电脑合上。
钟晚转过头看他,胆子也大了些,半开玩笑道:“我一直想,如果我有花不完的钱,应该就会躺平,然后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梁序之微眯了下眼,“比如?”
钟晚思忖着说:“演话剧吧,或者拍视频?”
她笑,“总之,应该会避免让自己过得痛苦。”
梁序之轻笑一声,拿过她刚才取出来的那本书,翻到中间一页。
钟晚现在才真正相信他是读过文学专业的,但不是因为书里的内容,而是这种背多了书养成的引经据典的习惯。
也是这一刻,她意识到她真的对梁序之知之甚少,了解到的似乎只有他的冷漠性格,和一部分众所皆知的身份。
她垂眼,看到那页被勾画出来的句子——"Pain is permanent, fuzzy, dark, and also has the character of the eternal."
痛苦是永久的、模糊的、黑暗的,并且还具有永恒的品性。
钟晚笑了笑,“好吧。王尔德说得对。”
片刻,梁序之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你现在有什么痛苦的事吗。”
钟晚安静地想了一会儿。
其实,梁序之对她而言算不上是痛苦,至少是她自己的选择。
开始和结局也都是确定的。
能称之为痛苦的,一般都是执念。现在似乎只有卢文茵的事,让她束手无策,又清楚想寻找的答案也没有意义,却无法放弃。
钟晚去碰他小指上的尾戒,装作若无其事的语气说:“好像没有。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梁序之笑,把她的手扯到一边,不疾不缓地说:“希望你说的是实话。不然,你知道后果。”
钟晚手指微僵了一瞬,随后笑说:“当然。”
梁序之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后颈,低沉道:“尤其,不要背叛我。”
钟晚攥住衣角,轻声:“不会的。”
她偏过头,看见漆黑的玻璃窗上倒映的画面。
梁序之倚在沙发上,她靠着他,腿上摊开一本纸页陈旧的书。
如果抛开他们的关系不谈,也抛开背后那些缘由,当下应该是很美好的一刻,值得让她记住。
但她知道,那些都无法被抛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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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后,钟晚又回剧组去忙拍戏的事。
朱粉壁画的拍摄周期不长,加上被耽误的时间,满打满算应该不超过五十天。
但好事多磨,不知开机仪式时请的那个大师究竟靠不靠谱,剧组所有人连轴转了一礼拜后,靳峰鸣又在拍摄一场动作戏时砸伤了脚。
他拍动作戏也不用武替,这一砸伤,至少有两三周才能完全康复。
靳峰鸣跟导演要求在他伤势稍微好些就继续拍摄,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让全剧组的工作延后。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休息几天。
钟晚剩下的几场也都是和他的对手戏,于是也跟着休息了。
恰好,魏司莹打来电话,告诉她魏阿姨治疗效果很好,前几天已经出院了,最近在家里总念叨她,但又怕影响她工作,没给她打电话。
钟晚取得梁序之的同意,当天买了回深城的机票。
魏阿姨搬了好几次家,最初是因为离婚,后来又因为被钟重临欠债的“贷款公司”追债,现在住在郊区的一栋老房子里。
钟晚开门,就看见魏阿姨戴着帽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转脸看来人是她,忙起身过来,惊喜道:“欸,晚晚怎么突然回来了,都没打个电话,好让阿莹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