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2页)
那漆眸如染了醉熏,泛着灼灼的思念与克制,少见他如此情绪展露。
魏妆心弦一跳,眼眶也红了,恼道:“你倒是敢锁?奸臣寡情,看你之后还与哪个牵扯不清。你母亲送了我珐琅冰箱,老夫人那边怎么说?”
谢敬彦:“我照实解释,祖母怪我,让接你回去。”
好嘛,今世一干主母婆母却是对魏妆各种偏袒起来了。人敬一尺,她也回一尺,况且背靠着谢府这座金山暂时还有好处,眼前男人更加皮相俊美,夜里甚耐劳。
魏妆娇蛮地咬唇,想了想:“行,我就只为了魏旭这件事回府,你莫自作多情。回去后我睡床,罚你睡六天地板,三郎可愿消受?”
她能回去就行,其余从长计议,别再从他眼界消失。
谢敬彦兜住女人香肩,往胸膛一靠:“你说了算,本官也不愿随意招惹你。”
用过晚膳,崔婆子过来拾掇桌子。魏妆便整理了行装,各样都带上几件,其余的暂且放在簇锦堂,让葵冬映竹抱了包袱,放到马车上去。
回到谢府上,天已经黑透了。老夫人有听经的习惯,魏妆便没去打扰,只让人给琼阑院和祁氏那边各带了话,随附上两盒百馥轩的彩虹松糕。就说近日花坊忙碌,还有几盆宫廷画师预订的昙花要照料,便宿在了花坊,劳长辈们担心了,明早亲自请罪。
祁氏得知魏妆才收下冰箱就回来,想来这个儿媳妇还是好哄的,心里不免得意自己的出手阔绰,帮着儿子出把力。
祁氏早前对魏妆所有的挂虑,就是此女过分娇娜姝艳,莫非水性杨花。既然新婚落红,又与三郎琴瑟相合,那便不再猜疑。
妇人脸上敷着润肤膏露,旁边二老爷谢衍在写字修书,喜欢清静。便懒得出言计较,只道:“好生歇着,两口子过得甜蜜,之后少不得更多宝贝东西给她。”
云麒院的奴仆们看到魏妆回来,都松了口大气。少夫人不在的时候,公子衣袍森郁,看不到一丝笑颜,等少夫人回来,气氛似一下子就活泛了。
魏妆洗浴完躺到乌木鎏金大床上,感叹还是谢三郎懂享受。贪眷地卷着蚕丝薄被滚一圈,等到谢敬彦冲完凉出来,她已经睡着了。
谢敬彦铺了凉席和玉枕,看着帐中女人娇媚的背影,心底那块空缺才觉得被填实了。睡睡地板又何妨,几日很快便过去!
第二天他沐休,清早去琼阑院晨昏定省。
罗鸿烁瞅着郎才女貌,温柔契合。原只当魏妆必要两天才说动,不料是夜就与三郎回府了,出乎她的心里预估,便认为魏妆还是乖巧的女子。三郎既那般宠纵,也就不苛责。
老夫人只说道:“谢府治家严谨,上下皆有规矩,妇亦有德。魏妆经营花坊,又与宫中交道,许多事顾不上可以理解,但家法不能疏忽。念在大房退亲一事上多属你的谋划出力,将功折过,就罚抄五段经书吧,下不为例。”
这话主要是说给汤氏听的,堵汤氏的嘴。
谢敬彦骨节分明的手攥了攥,料得魏旭一来,魏妆理当回府。说两天不过是熟稔祖母处事作风,叫她更为宽容罢。
男子唇角带笑,魏妆听出好坏,忙谦虚道了句:“喏,孙儿媳妇受教了。”回到云麒院整理了一番,便出门去接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