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逃到林里的可怜皇帝(22)(第2/3页)

宋吟脸上复杂:“他平时都这么骂你?”

“他人挺好的,就是有些脾气急,”秦子昭嗫嚅着给炊家子开解,怕皇帝还要问,他捉紧把翻出来的一个小人书摊到折角页,“陛下你看。”

宋吟看了过来,这是一本画着人蛇的小人书,秦子昭翻的这页上有个人姿态妖媚,一只手伸直五指做成兰花,另一只手放在胸膛,似乎在跳一种舞。

秦子昭用指尖指着一行字,从左到右摩挲而过,眼角铺着一些恐惧:“书上说,这种舞在几百年前一个小村里最开始出现,村里人跳这种舞,意在祈求上苍,给他们长生不老。”

……

秦子昭平日里只用管那些将士的温饱,厨余时候都很清闲,就会在各种小贩那里买话本来看,但他看了那么些天,也只找到这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他已经没再那么怕皇帝,他承诺这几天会努力翻完那些话本,倘若再有什么消息就去禀告。

宋吟拿着那画着小人的话本回了营帐。

他在外面和秦子昭聊了半个多点,现在离子时也没几个时辰了,宋吟确实感觉到了困,但这困里又夹杂着其他的成分。

他打开了帘子,看到兰濯池全身穿戴整齐倚靠在桌子前,眉间微皱着,四面八方都是隐忍的怒气,他目光黏在于胶怜身上,见于胶怜晃晃悠悠走进来,轻微嗤笑:“陛下从外面玩回来了?”

于胶怜摇摇头,没说话。

兰濯池刚才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忍着情绪:“去了哪?”

宋吟不知道怎么脚有点发软,这会兰濯池在他眼中晃成了一模一样的两个,他被晃得头晕,嘟囔道:“你管好多啊。”

他声音小,但兰濯池耳力极佳,回了一声冷笑。

“我管的多?”兰濯池身形微顿,他走过去,声音听起来冷淡至极,“陛下是不是忘了,在我陪你找人的这段时间陛下要保证我的心理感受,陛下前面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现在更好,连问一句都不可以。”

早知今日,就该让于胶怜那天把誓发完,怕被雷劈成焦炭于胶怜就知道乖了,知道要好好管住自己的手脚。

他目光下移盯住于胶怜的嘴,正考虑要不要让于胶怜在他面前好好发个誓,忽地,他的胳膊长眼睛一般向前一捞,捞住双腿不稳差点跌倒了的于胶怜。

“陛下?”兰濯池一道眉拧了拧,他伸手摸于胶怜的额头,声音更冷,“陛下这身体比小孩还弱。”

宋吟发高烧了。

寒冬腊月的大晚上跑出去吹风,吹着吹着还和秦子昭聊了一个多时辰,本就埋着病根,这稍微来个火把他就中招了,直接被烧得神志不清。

大将军听闻皇帝病倒在营帐里,后脑勺还没沾到枕头便提上鞋跑过去看,看到小皇帝呼着热气难受地躺在褥子上,他急忙写了一封书信叫人快马加鞭传去京城。

这信一天半就进了京,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皇帝小小身板一个。

亲自操持给军营将士做饭,还让左相当了下手。

应当是念及明年要和大冶打仗,思虑过度,想为将士尽一份力。

大将军在信中说这两天他会为陛下用军营里的郎中,但军营条件毕竟远远不如京城,陛下不能坐马车赶回去,还请京城来一个御医更为妥当。

于胶怜的大太监看到信,急速跑了一趟御药院。当晚有一御医坐上了马,夜以继日赶到了军营。

他一到,大将军亲自跑出来迎接他。

“乔御医,你可算来了,”大将军朝乔既白大步走过去,甲胄裹挟的胸肌随着当当声晃动,“这几天陛下难受得爬不起床,那高烧怎么也退不下,你来了陛下今晚就能好。”

乔既白微敛下眼皮,语气中一分疏离一分温和:“将军客气,一夜之间好不敢保证,具体要看过之后才能决断。”

乔既白连赶一夜,却并不显风尘仆仆,他跟在大将军身后朝一间营帐里走去,途中注意到有许多人都向他投来目光,他略微垂了下眼。

也不知于胶怜做了些什么收买人心的事,这些将士竟然这么盼望他的到来。

走了大约一小会,大将军停在一间营帐前面,用粗犷的一只手撩开帘子。

乔既白比大将军还要高上一些,他一眼掠过大将军望进营帐里面。

营帐里于胶怜正睡在中间的一张褥子上面,枕头旁是一个小火笼,他侧睡在枕头上,脸颊微微歪着只露出一半粉红来,一对睫毛不安分地扑闪,嘴巴微张着呼出热气。

他一只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死死抓着旁边那个人的袖子。

乔既白认得他,似乎是沈少聿右相的寡嫂。

男人坐在于胶怜旁边褥子上,伸手拨开抓住袖子的那一只手,没过多久那手又抓上来,男人皱着眉叫他没攥那么紧,吃奶的力气全都用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