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疾病(第2/3页)

可是,这样的心理,男性根本无法理解。

读书期间,不懂事的男生在发现女生包里的卫生巾、卫生纸时会嗷嗷怪叫。

成年之后,女友或妻子来例假时,一些男人会觉得麻烦。

可是,崔乐邦却知道利用女性这一心理,将鲁萍萍轻而易举地欺骗,夏木繁的确很想知道,他这么一个从小丧母的男人,是从哪里精准把握到这一点的?

听到夏木繁的问题,崔乐邦一时语结,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夏木繁步步紧逼:“你在哪里买的卫生巾?买的时候店员有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你?你知不知道卫生巾有哪些品牌,一般女孩子喜欢用哪种类型?”

崔乐邦死死盯着夏木繁,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到底羞不羞?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手里拿着卫生巾,问一个男人什么品牌、什么类型的!”

他突然将目光转向埋头做笔录的孙羡兵:“还有你!你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话题脸不红吗?”

莫名中枪的孙羡兵愣了一下,根本不敢抬头,继续奋笔疾书。

夏木繁突然站了起来,音量陡然提高。

“你拿着我们女人的东西,欺骗善良的女孩子,你都不羞,我羞什么羞?”

“女人来例假,是为了孕育生命,是伟大的奉献,而非羞耻。你也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问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得丢脸吗?”

夏木繁的坦然、自信,一下子将崔乐邦的气焰压制下去。

看着她那双因为愤怒而奕奕生辉的眼睛,崔乐邦的肩膀垮了下去,嗫嚅道:“那个,我也是听别人说,那种心软、老实的女孩子最容易骗。我拿出卫生巾,女孩子就不好意思嚷嚷,再编个妹妹来例假的故事,女孩子一般都会跟着我去偏僻地方。”

夏木繁问:“你听谁说的?”

崔乐邦目光游离:“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嘛。”

夏木繁假装不经意地问:“那个穿花衬衫的小姑娘,也是这种心软、老实、好骗的吗?”

崔乐邦脱口而出:“别提了,这丫头野得很!差点把我眼珠子抠下来……”

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问题,陡然闭上了嘴。

夏木繁问:“你也是用卫生巾这招骗了她吗?”

崔乐邦冷笑一声,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打算闭口不言。

鲁萍萍还活着,可是花衬衫女孩却已经死了,孰轻孰重,崔乐邦心里有数得很。他可以认下绑架、故意伤害之罪,但杀人偿命,他绝不可能这么快认下罪来。

夏木繁换了个问题:“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崔乐邦见夏木繁没有继续追问,悄悄松了一口气:“你说。”

夏木繁坐回椅中,收敛了刚才的锋芒,淡淡道:“为什么你没有强迫鲁萍萍发生关系?”

只是话题依然在鲁萍萍这里打转,崔乐邦便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她来例假了啊。”

夏木繁:“谁告诉你,来例假就不能?”

崔乐邦张了张嘴,有些茫然地回答:“不是说,那里流血会很脏,不能碰吗?”

夏木繁坐直了身体,眼神炯炯:“谁告诉你的?”

崔乐邦脱口而出:“我爸。”

这个词一出口,崔乐邦的脑门处青筋暴露,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夏木繁再问:“花衬衫女孩、魏巧珍的身体内都没有发现精液残留,难道她们也是来了例假吗?”

崔乐邦警觉地闭上嘴。

夏木繁却看着他,步步紧逼:“难道,你不行?或者说,你不是个男人?”

崔乐邦的眼神陡然变了。

眼眶通红、睁得很大,仿佛突然被点亮的柴火一般,变得疯狂而炽热。

崔乐邦双手、双脚被铐,行动不方便,但一激动他身体陡然往上一拔,镣铐带动发出叮咣声响,在审讯室里回响。

守在他身旁的警察一把将他按下,喝斥道:“老实点!”

崔乐邦却疯了一般叫喊起来:“你污蔑我!你污蔑我!我是男人,我是个男人——”

夏木繁却丝毫也不退让,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似刀:“是不是男人,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是不是?”

崔乐邦开始拼命挣扎:“放屁!你放屁!”

夏木繁双手抱臂,看着崔乐邦在审讯室里发疯。

等到他终于累了,瘫坐在椅中时,夏木繁才慢悠悠地说:“崔乐邦,我听鲁萍萍说,你对女性生理结构特别感兴趣,今天,我特地请医生来给你上一课,怎么样?”

说罢,夏木繁冲冯晓玉使了个眼色。

冯晓玉站起身,拉开审讯室的大门,将等候多时的顾少歧请了进来。

顾少歧身穿白大褂,面容如玉,一进审讯室便将两幅彩色医学人体图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