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拆吃入腹
郑秋白决绝的背影使霍峋愣在原地,双腿仿佛变得有千斤重,李晌拍了他两下,才唤回好兄弟的神志,“你怎么了?傻了?这是看见谁了?”
“没怎么,谁也没看到。”霍峋垂下眼睑,不愿意叫李晌看清他的神态。
倘若李晌知道霍峋是在为凭空出现的郑秋白难过,他大概要指着霍峋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个旧日金主,也值得他这么惦记?
李晌说霍峋这人怎么就这么下贱胚子?苦恋已婚渣男!大好年华还在背地里做梦当小三!简直就是自甘堕落!
不是李晌胳膊肘往外拐,是他不骂霍峋也没法儿。
要是骂郑秋白,霍峋会瞪他,跟那护食的大狼狗似的,好一个忠心耿耿,好一个旧情难忘。
每次提起当年那点破事,李晌都来气,要知道霍峋从燕城到海市的车票钱都是问他借的。
李晌一开始还纳闷,这是怎么了,霍峋那位有钱的男朋友还会不给他买一张硬卧车票吗?该买贵宾室头等座才对吧!
一打听才知道,霍峋分手了,还不是分手,是‘断了’。
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存到了卡里,留给了郑秋白,自己裤兜里连一个坐公交的钢镚都没了。
就这,霍峋还觉得他还的少了,比起郑秋白对他的付出和好,他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当时的他身上的确也没有更多的钱了。
那二十几万,还是他把股票全抛后,加上攒的一些家教费,零散凑在一起的。
霍峋不清楚郑秋白两年给他花了多少,如果他能在公寓里等到郑秋白,他大概还会给对方打一张欠条,他的确不想欠郑秋白,想两人间清清白白。
因为郑秋白要结婚了。
因为他们要分开了。
因为霍峋不认可他和郑秋白的关系只和金钱有关。
把钱还清,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当那两年是郑秋白在和他谈恋爱,只是他这个男朋友有点窝囊,没什么能给郑秋白的好东西。
只是两年过去,现在的霍峋只觉得那时候的他实在是愚蠢又天真,怎么会觉得,那么点钱,就能叫郑秋白心里多挂念他一点呢?
又怎么会觉得,他有那个本事和郑秋白置气,敢大摇大摆一走了之呢?
霍峋那时候实在是没看清自己几斤几两,才会胆大的臆想,郑秋白离不开他。
*
郑秋白大步流星离开了才后悔,凭什么是他落荒而逃?他又没有做错事。
该逃的人是霍峋才对。
可惜郑总到海市来没有开车,不然一定要撞掉对方一条胳膊一条腿才算解气。
这赌气似的念头也没叫郑秋白畅快,他反而觉得自己幼稚,快三十的人了,这样一来,好像显得他胸襟度量多小,多念念不忘似的。
他就该站在原地,挤出笑和对方打招呼:真是好久没见了,具体多久来着?记不大清了,上年纪了,记性不好。
还必须要提一句,身边没了你,也就像是瘸子失去了自行车,不足挂齿。
“哥,你怎么了?”齐朗发觉郑秋白神情不对劲,“不舒服?要不我们改道儿去医院?”
“没有。”郑秋白闭上眼,“我脸色很不好看吗?”
“有点。”何止不好看,简直像齐朗急性肠胃炎发作时那样煎熬,“哥,你是认识刚刚那个学生?”
“你看我像认识他吗?”
“像,他也像认识你,看见你眼睛都直了,不过他是不是得罪过你呀?”齐朗这小子,会看人脸色,不到五秒钟的对视交锋,也能被他捕捉到。
郑秋白冷哼,“我不认识他。”
他的确不认识现在这个开上奔驰,从头到脚改头换面的霍峋。
瞧那小子现在过得多好。
虽然郑秋白自己也不差,但其实表面风光的人,多少背地里都咬着牙坚持呢。
回到组织方给定的酒店,郑总刚遇上这么一遭,也没什么心思出门逛街看看海市著名地标,只想静静。
给呆不住的齐朗放了假,让这小子放开了去玩,郑秋白自己留在酒店里,泡了个澡,喝了杯酒店送的迎宾香槟,裹着浴袍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得,等郑秋白睁开眼,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主卧里一片漆黑,外面的客厅没有动静,阿良和齐朗都没回来。
可能是突然碰面的缘故,郑秋白少有的梦见霍峋了,不过那梦没什么温情瞬间,他也没和霍峋拳脚相向,而是直白地把霍峋当马骑。
说句不要脸的真心话,霍峋的身体大约是郑秋白至今唯一无法弃之敝履的东西,午夜梦回总会偷偷回味。
那小子长得实在是契合郑总的品味和取向,两年不见也还是那么大块头,一点没有臃肿与缩水。
想起梦里的瞬间,郑秋白浴袍下两条滑溜溜的长腿忍不住紧了紧,相互磨蹭,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