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4页)

眼瞅着又拿去金陵主家说事,心里没多欢喜。

她娘和朱叔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恁大胖儿子,不知甚么时候他才能去金陵。

王朝哥儿没搭秦氏的腔,捡了两件他娘穿脏污了的衣裳,扭身出了屋子。

“欸,这哥儿。”

秦氏恼道:“越长大越发不听话了。”

不过听闻萧家现在这般得意,这不是愈发衬得她昔时里头没眼光么,她心头愈发是不痛快。

上回萧护教熊瞎子打了,怎没打死他去,这朝倒是教他们家又得了好。

六月初上,祁北南就要动身前去磷州府预备院试了。

这一去牛马车交替着坐,也得要三五日才能到,像他们这般在那头没人照应的考生,过去了还得寻落脚处,提前适应一二新的环境。

提前些日子过去才稳妥。

祁北南倒是没甚么好适宜的,他昔年与萧元宝在磷州做了五年官。

萧元宝逝世后,他曾多次返还磷州,老年时,也是在磷州的宅子养的老。

如此,怎会不熟悉。

不过此行前去与赵光宗结伴,这小子急着想早些过去安定下来。

他也不可表现得与寻常考生太过不同,于是考试前十日,便出发前去磷州。

“有没有甚么是想我从府城给你带回来的?”

祁北南收拾着行装,见萧元宝趴在桌子上,拿着两只眼睛焉儿巴巴的瞅他。

他走过去,手背探了探萧元宝的额头。

“我没生病。”

萧元宝也不拨开祁北南的手,照旧趴在桌子上。

“那怎的有气无力。”

“外头热,哥哥屋子背阳,我进来歇歇凉快。哥哥见谁午睡的时候还神采奕奕的。”

祁北南见这哥儿还与自己犟嘴,晓得他是不舍自己要去磷州那般多的日子。

“你想睡便去床上睡,趴桌子上流口水。”

萧元宝气鼓鼓道:“待着你去了磷州,我还睡你的床铺,口水流你床上。”

祁北南笑着在他旁侧坐了下来:“成啊。”

萧云宝抿着嘴,不做应答。

祁北南拍了拍萧元宝的后背:“半月很快的,中间不是还有场席面儿么,有事做就更快了。”

“我去这些日子,你也别落下了写字,半月得写十篇,我回来可是要验的。”

“知道啦。”

萧元宝道:“功课的事都说了三回了。”

这回走,萧护和萧元宝两人将祁北南送去了县城。

赵家夫妇俩也去送赵光宗。

两家人花费了八吊铜子合赁了一辆驴车,请了个靠谱的车夫,一路送去磷州。

虽坐牛车能省下一半的钱,可夏月天气本就热不说,今年的六月太阳更是毒辣,只怕牛车颠簸过去,中了暑气坏了身子,到时候当真是得不偿失。

早日在磷州落脚,早日安生。

“回去吧,外头热,萧叔操劳着地里,要顾惜着身子。”

祁北南转又与萧元宝道:“哥哥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别教人欺负了去。”

“谁会欺负我呀。”

萧元宝笑着说道。

祁北南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上了驴车。

赵光宗和祁北南两个大小伙子坐在算不得大的驴车间,又有不少行装,还怪是有些挤。

不过好在壮驴在官道上跑起来,将竹帘子卷得高高的,也能受些凉风,不至于太闷热。

萧元宝和蒋夫郎给两人准备了不少吃食,饼就三四种,素饼,梅菜饼,腊肉饼,鲜肉葱饼,一样六七个。

又还有罐子装的糟菜,酱菜,泡菜,连先前收礼收到的干虾子和酱香鸭子都与了两人在路上吃。

若不是天气大,还能与他们备上更多。

生怕教两人在路上吃食受苦。

连车夫都跟着沾了光,得了四只干虾子,和一只酱香鸭子腿吃。

他赶着车本就乏闷,撕些这能当零嘴吃的虾子和鸭肉进嘴里,当真是解馋又香。

“就是没酒吃,若有点酒,下着酱鸭肉和虾子,那才真是美。”

车夫乐滋滋的与两人道:“这下酒菜是真好吃。”

赵光宗笑说是两个灶人做的,如何能不香。

转又递了张裹着酱菜的素饼与车夫,这饼不仅好吃又还管饱。

车夫受了两人的好,车子赶的用心,不到三日就到了磷州城。

两人倒是好运气,当日前脚寻了客栈住下,后脚就来了场急促的大雨。

赵光宗连忙去闭上了呼呼往里头吹雨的窗户,听见外头风声大作,揩了把额头上的雨汗,与祁北南说道:

“今儿夜里我是不打算瞧书了,睡个整好的觉,明日起个早。咱坐着驴车来,也没动过甚么脚,不想却还是累人的慌。”

“腿脚终日屈着,不比走路松快多少,我唤来热水,你洗漱一番,好好泡个脚再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