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4页)

鼓动村野间那些不知事的农户。

不想方有粮受外村人请去收稻,家来的路上便撞见个贼人正在鼓动一妇人娘子。

说甚么皇帝不贤,天降异象是老天爷要惩处皇帝。

老百姓应当顺应天道,与朝廷反此皇帝,另投明君。

方有粮早便听得方二姐说了城中有这般起事之人,他原本还不尽信有人胆子如此大。

不想竟还教他撞见个正着。

天下安定,百姓日子过得顺遂。

若是由着此番贼人搅动,起了战事,受罪的还是老百姓。

方有粮上去叩住此人,他力气大,那贼人不是对手,三五几下便被制服。

不想贼人竟有同伙,带了利器,方有粮赤手空拳与之扭打之间,受了伤。

“二姐姐说方大哥生生是把两个贼人捆去了官府,这才倒下,浑身都是血,可吓人。”

萧元宝乍听得这些,后背生了股股冷汗,问了方二姐,得知只是些皮外伤,未曾伤及性命,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祁北南道:“方大哥大字不识,却很识大体,正直有大义。这些贼人蛊惑无知老百姓起事,害得人家破人亡,人心惶惶,秋收上不得安宁。”

“这朝抓住了人,可算是能安稳些了。”

萧元宝点点头。

抓住人,就能破出条口子来,一经审问,得出旁的同伙,官府将其一网打尽后。

城里城外都能安心日子。

两人到方二姐赁的住处上,进了小院儿,里头还怪是热闹。

孙婆子,方三哥儿都上了城里来。

不单如此,还有一张年轻秀气的生面孔,跟着跑前跑后的。

萧元宝附在祁北南的耳边低声道:“这是二姐姐说的人家,姓冯,城里开胭脂铺的。”

“早两年就说了的人家,只是当时两厢觉着年纪小,二姐姐还想多学两年手艺,这冯郎君也才接了铺子上的生意,两人合拍,都想过几年再谈婚事上的事情。”

“不过想来也是相互瞧得上的,中途便一直有着来往。”

祁北南应了一声:“如今过了明路,这般上家里来,看来是婚事要成了?”

萧元宝也是如此想的,二姐儿鲜少有提谈到自己婚配上的事情,他们也不知。

但瞧此,当是要修成正果了。

“祁郎君、宝哥儿来了!”

方二姐儿瞧着两人,赶忙去迎:“大哥不要紧,带恁多东西。”

两人进了屋子,方有粮已经受大夫看诊过,身子腿上都裹了纱布,人正躺在一张新铺的竹塌子上。

人失了不少血,嘴唇和脸都有些发白,不过眼睛却亮,神采奕奕的。

“累得你俩还跑一趟。定是二姐儿瞧我一身血给吓坏了,这才将你们都通知了来。我那就看着吓人,实则许多的血都是贼人身上的。”

方有粮见着祁北南和萧元宝,要起身子,教祁北南赶紧上去将他又按回塌子上。

“出了事情,事大事小,合该让咱们都晓得的,你还怪二姐儿,这事她办得对。”

祁北南在竹塌边坐下:“再者听闻了方大哥这番英勇事迹,如何能有不来看英雄的道理。”

方有粮笑起来:“你是读书人,可切勿这般与我戴高帽子。”

“甚么英雄不英雄的,我就是见不得贼人拿我们这些泥腿子当傻子忽悠,现在想着那贼人拿得尖刀子,我心头都还后怕咧。”

祁北南笑道;“总之没伤到要害就是好事情。”

“大夫瞧了,只是破了皮肉,没有伤着骨头。缝了伤口要不得多久就能好,其实我全然能走动得,只是娘和二姐儿三哥儿都不许我动弹。”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能不忧心你么。”

祁北南和萧元宝在这头说了会儿话,没待太久。

伤患得多休息才好,便告辞回了。

两人家去,到宅子天已暗了下来,一路嗅着别家灶屋飘出来的饭菜香味,早已是饥肠辘辘。

夜里吃了一大碗虾馅儿抄手,两个葱肉饼,撑得肚儿圆。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两人在园子里的小亭上纳凉消食,甭提多美。

“我明儿一早就给桂姐儿把信送过去,她一准儿高兴。”

萧元宝瞧着手里那封信,他不曾偷瞧人写得内容,可见着连信纸都是湘妃色,想来是教人欢喜的。

祁北南躺靠在藤椅上,偏过眸子,见坐在石桌边捏着信儿笑吟吟的哥儿,道:“不晓得的还以为信是与你的呢。”

“瞧你欢喜的模样。”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不是哥哥说罗秀才不一定会收香囊么,这般不仅收了,还回了信。我这是把期望降到了最低,都想着怎么去哄桂姐儿了,这朝却峰回路转,我自然是高兴。”

说来祁北南也是一笑:“人不可貌相,我当罗秀才是个闷葫芦,不解风情,也不问风月;不想人会来事得很,生得一颗玲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