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6页)
他将事情说与了萧护听。
“怎会起这事!先前官府抓了人,还以为这些歹人都伏了法,不想竟还在干不要命的事!”
萧护听得也是急:“这朝廷是干什麽吃的!”
“虽是在家里,爹爹也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哥哥总说太平之下,总也还有不太平的事。”
萧元宝道:“他总嘱咐我出门要谨慎注意自身安危,哪里想竟教他遇见这样不安稳的事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萧护得了消息,心头大概便有了主意:“我得把这事儿去跟里正说一声,他们家光宗也一同去了磷州,让里正帮忙寻两个好手,我带着人去一趟磷州。”
萧元宝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事情没有闹大,官府有意压着消息,怕传开来起动乱。
家里有读书人赴考的大户人家还是得了些小道消息,一时间都在急急忙忙的打点着人。
不想,这时候磷州的信使进了县,陆续收到了那头过来的平安信。
简直大大的虚是惊了一场。
萧元宝拿着祁北南的亲笔信时,恍惚的跟做梦似的。
他拆了信匆匆阅览,积压在胸口的担忧,总算是在这时候疏散了去。
萧元宝把信反复读了三回,信里一个遇险的字都没提。
一时间他倒有些不晓得他们一行人究竟是不晓得路上有事,还是说知道了,刻意隐瞒不教家里人忧心的。
但不论怎么说,还能写信回来,说明人是没事的。
萧元宝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触。
他将信小心放进抽屉里,吐了一口浊气:“差点害人成了望门寡!”
得了磷州那头的地址,他想回封信去,提着笔竟又不晓得说甚么好。
在桌案前坐了半晌,才动了笔。
八月初九一日,祁北南提着书箱,与同窗们互祝了好成绩,进了考场。
乡试的严格,比之当初的院试更上一层楼。
光是在号房外的庭堂上验身查检就去了半个多时辰。
祁北南草草的张望了几眼,不知是今年受了歹人影响,还是磷州这头的秀才人数本就不多。
估摸赴考的不过两百人。
他觉着比之那年金陵乡试时人要少好些。
不过也情有可原,磷州与金陵的繁荣富庶没法一较。
就好似京都府,遍地王公贵族,秀才举子更是云集,乡试时,赴考的人也会多于金陵城。
待着进了号房,大门一关,小门上锁。
祁北南还给折腾了些汗出来。
他取了帕子揩了揩汗,静待着开考放题。
各省乡试题目不同,当年高中后,他在翰林院闲散无事时,倒也去礼部瞧看了各省乡试的题目。
但省份多,又三年一回,他也不记得磷州府今年考的题目是什麽了。
如此一来,反倒是教他多了些期待。
“考生肃静,启题!”
一声朗唱,巡题的官员揭开了题板,祁北南抖擞了精神,将题录下。
乡试结束时,已然是八月中旬。
缴纳了最后一场的考卷,祁北南从贡院里头出来,身子总算是能全然舒展开了。
这些日子蜷缩在小小的号间里头,感觉人都折叠起来了,若是在继续待个十天半月,他当是能练出个缩骨功来。
如今身子周展,顿时舒坦的有些不能自已。
贡院外头已经围了许多前来接人的家眷,有些水泄不通。
“郎君,这儿!”
铁男瞧见祁北南,欢喜的挤了进来。
将被褥和书箱子接了过去。
祁北南笑着拍了铁男一下:“走,回去吧。”
他没等赵光宗马俊义他们,虽说这几日考试天气算不得大,可憋闷在小号房里头,出汗还是厉害。
考场里又没有洗澡的地儿,汗水出来也只能干在衣裳上,翌日午间天气热的时候又再出汗来。
如此反复周折,可想而知身子上是何种气味。
回到住处,他发觉自己竟是头一个到的。
拿了干净的衣裳,一把澡豆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在院子里头擦晾头发时,这才见着赵光宗提着书箱子,好似被抽干了气血一般,丧眉耷脸的回了来。
瞧此神色,祁北南便晓得这是在考场上不大如意。
磷州的考题出得中规中矩的,祁北南三场下来没有太大的感触。
这头的考题,还不如金陵那头考的刁钻,为此他没费什么力气。
不过他不费力,并不代表旁人也这般。
“我是已经预备三年后再跑一回了,乡试果真是非同凡响。”
赵光宗摇着头与祁北南道:“这回可算是长了些见识。”
他看着祁北南散着一头墨发,换了干净的衣衫,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澡豆儿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