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第2/6页)

说完,两个人对视着笑起来,就差击个掌了。

硬是把那男同学气个半死。

上完下午的课,且惠看时间还早,先去了自习室。

复习到天黑,她才拿起书去赶地铁,回家做点吃的再继续。

这几天来例假,食堂里那些菜她一闻见就不适,不如拌个沙拉。

傍晚起了风,院子里的蔷薇花被吹得东倒西歪。

且惠拎着书包走进楼道,一边应付董玉书的查岗。

她不时点头,嗯啊上一两句,表示在听。

好容易那边长篇大完了。

且惠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油光水滑地保证:“放心吧妈妈,我今天也有努力学习知识,和同学搞好关系,没有顶撞老师,也没有谈恋爱,更没有和男生亲嘴,争取成为一个栋梁之才。好了,我要吃晚饭了,先挂了。”

她才说完,眼尾余光往楼梯上一剽,被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起,沈宗良站在了这里,浅白衬衫黑西裤,居高含笑。

一副静静看她发疯的宽和长辈姿态。

那么,刚才那番胡话他全听到了。

且惠尴尬到想钻门缝,举了举手机,“沈总好,你......出门去啊。”

“嗯,出门。”沈宗良点了一下头。

瞧着他快跨出院门了,且惠叫住他,“等下,沈宗良。”

他端着手机,停下正编辑的短信,“还有事?”

且惠还是想解释两句,“因为妈妈每次都问很多,我索性一口气回答完。”

“所以呢?”沈宗良等着她的下文。

她干巴巴地回,“所以,可能有点......癫。”

说完自己都掌不住,先笑了。

沈宗良气息都不见任何起伏。

他完全体谅的口吻,“你这周都上三个早八了,带点情绪很正常。”

只不过,他越来越同意唐纳言的观点,这丫头的文静大半是装出来的。

那是钟小姐从小戴惯了的面具,是在初次会面时,她愿意给到陌生人的社交观感。

确实,这样能省掉很多无价值交谈。

摸不着她个性的人,看她如此缄默又好静,自然不会前去讨没趣。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和自己有种殊途同归的类似。

沈宗良上车时,回望了一眼菱花窗内的剪影。

云边渲染出一笔红霞,昏茫日光里,且惠低头翻着一卷书。

一侧的头发从耳边掉落,她顺手掠了上去,露出半边姣美的下颌。

蒹葭暮色里,他忽然弯了下唇角。

到雁山时将近晚上七点。

远处青翠的山峦连绵,沈宗良走了进去,踩着一地枯黄的落叶。

院子里静悄悄的,盘曲的古树虬枝遮住天日,丛丛绿意随风而动。

王姨挑了珠帘出来,满脸堆笑,“是宗良来了?”

沈宗良点头,上前两步,“王姨,妈妈在里面吗?”

“在的,在的。”王姨说:“等着你吃饭呢。”

他迈上台阶,又问,“大哥来过了吗?”

王姨哎的一声,“来了,给你爸爸烧过了纸。陪着夫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好长一会儿?”沈宗良不大信的口吻,笑说:“姚小姐没撂脸色?”

姚梦是他嫡亲的妈。

说起姚家夫妇的这个老来女,京里头大概不会有人不知道。

娇蛮且任性,出嫁前半点人情世故也不懂的,叫父母兄长宠上了天。

可就这么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竟然爱上了大她许多的沈忠常。

这门婚事,当年沈宗良的外婆是百般不愿的。

但女儿因一次采访,结识了当时已居高位的沈先生,只是她瞒得死,不敢叫家中知道。

等到姚母听到风声时,二人已到了相当的程度,说是如胶似漆也不为过。

无论如何,拆是拆不散这对鸳鸯了。

何况沈忠常又是那样的身份。

即便心中有不满,周边人恭敬道起贺来,姚家人还得笑眯眯的。

为此,姚母成日掉眼泪,劝女儿说:“你真是不听话,找谁不好?就是姑爷穷一点也不打紧,我和你爸爸养着你们就是了。现在好了,你连个深浅也不知道,还偏要去蹚沈家的水!抛开他是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不说,有个半大小子的事我也不计较了!祖宗,那是咱们该待的地方吗?他能看得上商人之流?最后憋屈的还不是你自己!”

看妈妈日夜哭,姚梦也开始跟着哭,哭到沈忠常面前。

大热的天,她坐在他腿上捶捶打打,“完了,你家我去不了了,我要找别人去嫁。”

沈忠常抱着她,把秘书们都打发出去,“好了好了,别说小孩子话。”

老爷子被弄得哭笑不得,隔日登门,亲自提着拜礼,一个秘书和勤务也没带。

他做足了小辈样,在姚家人面前再三地坚决亮明态度,姚梦他娶定了,也断然不会叫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