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第2/3页)

但且惠没有任何办法,她已经长成这样的性格,在种种条件之下。

家里并没有能为她托底的人。

因此,她始终无法不计后果、不讲分寸地去做某件事。

哪怕她已经这么地被沈宗良迷住。

且惠不再发问,捋了捋头发继续审题。

还是读书牢靠些,至少装进肚子里了,就成为她的东西。

而一张张漂亮的卷面分数,以及出色的期末绩点,能将她送到想去的地方。

只有在这个层面上,走过的每一步路才算数。

沈宗良卡着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喊了停,“好了,休息。”

且惠把笔盖好,合上书欢呼,“哇哦,正正好写完。”

她得意地扬了扬唇,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

他把手里的材料放下,无奈笑笑,“走吧,送你下楼。”

到了一楼,且惠站在门口和他说晚安。

这么一个美好而温柔的夜晚,她觉得应该有一个吻来结束。

但昏暗的楼道里,沈宗良只是站在她面前,一张脸上交错各路光影。

她这个太沉稳的男友,好像什么也不打算做。

他只在意她差劲的身体和作息,脑中丝毫没有这些浪漫元素,根本就是长辈。

沈宗良说:“早点睡觉,明天见。”

她还是笑了,为他的绅士风度,“明天见。”

送女生到了家门口,又就这样空空折返,这很老派人。

这份礼遇使他看起来,愈发有种克制的高冷禁欲,且惠好像更喜欢了。

开门后,她把书放在了玄关柜上,又迅速扭过头。

她纤长的双手攀上来,搂着沈宗良的脖子,在他颊边落下一个吻。

这举动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亲完就满脸通红地跑了进去。

月光从窗户里投进来,沈宗良面容深峻地站直了,没反应过来。

等到怀里那阵暖香跑远,才缓缓地勾了一下唇角。

直到手机震动数下,沈宗良看了眼屏幕,“有事?”

他的语调是微微上扬的,和平时的刚硬有些不同。

唐纳言在那边笑,“听起来心情很不错啊,沈总。”

沈宗良靠在楼梯边,懒得和他耍嘴皮子,“没事我就挂了。”

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无波,在和小姑娘发生了肢体接触之后。

一整个晚上,对沈宗良来说是场巨大考验,好几次了,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按理不应该的,他一直把自己的欲望框陈在符合自我期待的范围内。

唐纳言欸了两声,“有事有事。明天周覆就回来了,给他接个风。”

“好,你把地址发我。”

“还有啊,我跟你说你那表......”

沈宗良不耐烦地打断,“老唐,明天见面说吧。”

他撂了电话,从兜里摸出最后一支烟,咬在嘴边点燃。

白烟袅袅地升起来,红星明灭里,沈宗良深吁了一口,爆珠在齿间破开。

他无声地吐着烟圈,模样有些失神。

末了,他把烟拿下来,任由它寂静地燃着,积成长灰。

到底怎么搞的,连国会那帮刁钻的议员都没难倒他,被个小姑娘弄得进退不得。

他甚至连手都不敢乱伸,不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完全成了个毛头小子。

刚才她跑过来,他也很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但又怕吓到她。

沈宗良站了很久,望着且惠紧闭的房门,长久地与黑夜对峙。

难得,在跌宕震颤又惴惴不安的思绪下,且惠还能睡得着。

头一天放假,她还歇了一个懒觉,到九点多才起。

下午要坐高铁去阿那亚,她洗漱完,收拾好要带的东西,端了杯牛奶站到窗边喝。

角落里那盆蟹爪兰长得很好了,叶子没有掉,花也开了。

之前且惠在清理院子时,看见它被曝在日光下就担心,怕它有一天会晒死。

蟹爪兰喜阳,可又不能过分暴露在光照下,叶片灼伤后会发黄。

且惠握着杯子出了会儿神,这怎么那么像她。

她对沈宗良也一样,心向往之,又不敢过分地靠近,过分地爱他。

既然早晚要分道扬镳的,陷得太深误人也误己。

可有没有人能告诉她,深与浅的界限又在哪里呢?由谁来裁夺。

怀着这样的心事,且惠温吞吞喝着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沈宗良穿了身运动服,漆黑的额发上沾着汗,像是刚跑完步回来。

且惠一点不奇怪,他看起来就是常年健身的那种人,肌肉紧实,体脂率很低。

她把玻璃杯放下,探出头和他打招呼,“早。”

刚运动完,沈宗良的呼吸也平稳,一丝喘也没有。

他抬腕看表,“不早了吧小姐,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