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chapter 70(第2/4页)

且惠在医院急诊室挂了号,开了单子,缴完费去注射室做皮试,五分钟不到,口子就红肿起来。她拿给护士看,护士揉开她的手腕问:“痒不痒?”

她点头,“嗯,这是过敏反应吗?”

护士说对,“你这情况的话,要脱敏打。”

且惠把袖子拿下来,“请问,什么叫脱敏打?”

护士很通俗地给她解释:“就是把这一点药水分四次注射,每隔二十分钟打一次。”

她啊的一声,“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刚才做皮试,针头推进来的时候痛得她哇啦乱叫的,分四次打?

护士说:“也有,你可以去新华医院注射免皮试的免疫球蛋白,我们没配这个药。不过,你要去的话得赶快了,下班了没人的。”

快到晚高峰了,且惠想到还要开那么远的路就头大,疼就疼吧。

她视死如归地往那儿一坐,“麻烦你,就给我脱敏打吧。”

但护士还没完,她一边给其他病人配药,边说:“你还要把家属叫来,你皮试过敏这个情况,得让他签一个知情书。”

这家综合医院离集团近,离她家可不近。

且惠实在不想麻烦董玉书跑一趟。

她说:“我自己签可不可以?我这么大的人了,能对自己负责的。”

上了一天班,护士的口气已经变得不耐烦,“不行。你必须叫家属来。”

且惠起身,“好,我去打个电话,你稍等。”

这时,一道男声由远及近地入耳:“我来签。”

护士握着针管回头,这是一个很具有观赏性的男人,西装像长在他身上般熨帖。她问:“你是她的......”

且惠:“叔叔。”

沈宗良:“先生。”

他们俩同时开口,说的答案还不一样,更让人怀疑了。

但沈宗良只瞥了她一眼,就让且惠低下头,乖乖地退到了他身后。

沈宗良一只手挡护着她,笑着说:“让你见笑,我的小妻子刚和我闹了点矛盾,腿也不小心受伤了,还要一个人跑来打针。”

他的外形是那么俊朗,举止也有种深沉的温柔,像个老派的绅士,让人不由得不信。护士点了点头:“到这里签字,然后去外面等着,叫到你再进来。”

且惠脸都红了,他这个现编的瞎话还挺顺嘴。

她看着沈宗良俯下身,写自己的名字时候一笔一划,像应对一场选拔考试。但这只是一份知情书而已呀,他有必要吗?

沈宗良扶着她的手腕出去,“我们在走廊上等,辛苦了。”

“好的。”

刚一关上门,且惠就挣脱了他本就不牢的束缚。

她退了一大步,说:“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沈宗良看着空空的手掌心,收回来,不自然地搓了搓。

他说:“坐吧,可能还要一会儿。”

且惠坐在长椅上,问他说:“你怎么会来的?”

“来拿点药。”沈宗良怕她不信,还加了句:“最近胃不太舒服。”

她不但信了,脸色登时便紧张起来,“是吃不惯南边的饭菜吗?还是水土不服?”

看她这样子生动又有趣,沈宗良忽然想继续装下去,戏弄她一下。

他虚弱地往椅子上一靠,“不知道啊,也有可能是被气的。你不是总说嘛,脾胃其实是情绪器官,七分看心情。”

“谁气你了?”且惠有自知之明地低下头,撅了撅唇:“何况,那是祝家的老中医们说的,我哪儿说得出这么权威的话?”

说起那帮老中医,沈宗良笑了一下,最近他的小侄女对他们意见很大,说闻见药罐子的味道就恶心。

他把西服敞开,扭过头看她挺直的后背,“总是头晕的毛病好了吧?”

且惠根本不敢看他,轻轻地点头:“很少犯了,在英国只发作了一次。”

沈宗良随口接上:“我知道,那次事出有因,都是魏......”

讲到一半他立刻叫停,刚假冒她的丈夫签了字,又这么并排坐着,让沈宗良有些得意忘形,说话就不大注意了。

但且惠已经听得清楚,她狐疑地问:“你怎么会知道的?都是为......为什么?”

沈宗良摊了一下手,“你那两个发小,他们因为你生病的事,认为是我照顾不力。”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且惠听后,有点愧疚地对他说:“幼圆有时候就是容易情绪化,你别怪她。”

沈宗良说:“这么说,冯小姐阴阳我那两句,不是你的本意了?”

且惠急得赶紧张口:“当然不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分手了,你凭什么还要管我?总不能谈了一次恋爱,就一辈子赖上你,我没那么拎不清。”

那一刻,且惠的脸微微泛白,走廊里空气凝滞了,都等不到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