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chapter 71(第2/3页)

他还是那么会吻,无师自通,被含住的那几分钟里,她性格中所有带着强烈冲突色彩的因素打了一场架,集体阵亡在沈宗良的唇舌下。

被他抱到身上的一瞬间,隔着精良的西装裤料,且惠挂了他一身透明的银丝,胶水一样粘合住深吻的两个人。

她甚至想,如果就这个姿势进行的话,用不了几分钟,自己应该就会淋他一身,因为这个粗俗不堪的念头,且惠兴奋得直发昏。

客厅里只亮了两盏壁灯,沙发上响起充沛的吮吻声,隐蔽在急剧的衣料摩擦里,呼吸浓重得像窗外的夜色。

脚腕被他扣在掌心里,完全跌落在他怀里的时候,且惠的眼里很快浮上一层水汽,紧紧咬住了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

沈宗良低沉地开口,“小惠,和我接吻。”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把嘴唇送上去,鼻尖相抵,虚弱又热情地回应他。

且惠到最后也没离开这张沙发。

困意最汹涌时候,沈宗良就在身后抱着她,说很多不堪入耳的粗话。

她想要用手撑着地爬走,没爬几下,还没看见地毯在哪儿,就又被他拉回来继续,他也不怎么动,只是缓慢地磨,用很轻的力道和很热的舌头吻她的脸,吻得她忍不住,自己呜呜咽咽地凑到他那上面去。

且惠知道,沈宗良一定是故意的,他喜欢看她这样。

第二天早晨,一缕日光从窗帘缝隙里刺透进来,湖水一样,粼粼跃动在眼皮上。

且惠嘤咛了声,生理性地蹙了下眉,脸往下面缩回去,寻找一些可靠的遮挡。

这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把抱着她的沈宗良惊醒了。

他这些年睡得浅,很轻微的竹叶擦过窗户的响动,就会吵得他不得入眠。到后来,一天仅能睡三四个小时了。

治疗神经衰弱的那段时间,几位医生都提议说:“沈先生,卧室前面的这排凤尾竹,是不是可以砍掉?”

他当时坐在书房里,看着一地晃动的清凉竹影出神,最终淡淡开口说:“我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吧,不动它们了。”

医生们面面相觑,没人知道他在那几秒里考虑了什么。

他只是想起他的小惠,是她说的,无竹令人俗,还记得她喜欢在隆冬的深夜,光脚踩着毛茸茸的地毯,站到窗前去,听大雪压断竹枝的声音。这最后一点和她有关联的东西,他想原样留着。

沈宗良睁开眼,被他扔在紫檀架高处的珐琅彩钟刚走过八点。

他揉了一下鼻梁,闻到一室浓稠浑浊的腥气。

再低头,且惠贴在他怀里,背微微躬起来,抵着沙发睡熟了。

沈宗良本能地抱紧了她,动了动腰。没等他去拉窗帘,且惠就醒了。

她吸了一口气,没睡足的声音分外娇憨,“几点了?”

沈宗良说:“八点一十五,没事,再睡会儿。”

“要来不及了。”且惠推了推他的胸口,“你下去,让我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看她拿光洁的后背朝他,弯腰快速捡起自己的衣服,挡在身前问:“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沈宗良从茶几上摸了一包烟,“楼上,你自便。”

“谢谢。”

且惠快速跑上去,把附着在身上的、已经干涸的液体冲干净,干净白皙的手指伸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里几乎关不拢,一整个晚上都被塞得太满,有了他的形状。久违的饱胀和酥麻,让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穿好了衣服下楼,身上的西服皱巴巴的,但勉强能看。

半昏半明的室内,沈宗良已经先洗完了澡,换了件白衬衫,背对着楼梯在抽烟。

他听见下楼声,把吸了一半的烟摁灭了。

且惠拿上她的包,站在他面前说:“还要回家换衣服,先走了。”

沈宗良察觉到她的冷淡,还是站起来,“我送你。”

她直截了当地说:“不用,我自己打个车很方便,你直接去上班吧。”

“怎么了?”沈宗良耐着性子问:“昨天晚上不是已经......”

“昨晚是个意外。你喝多了,喝多的人容易冲动,我理解。”且惠抢先一步为他们的越界行为定了性,“不用觉得抱歉,我并没有怪你,是我要留下来照顾你,这是我亏欠你的。”

沈宗良勾起唇角,无力地笑了下,“是吗?但我拿着你的亏欠,好去做什么呢?”

他承认自己古板,确实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在他看来,但凡男女之间到了那一步,就是彼此仍有情意的表示。但眼前的女孩子显然不这么想,她在西方国家受了新思潮的教化,很看得开,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觉得像这种水到渠成的巧合,代表不了什么,根本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