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页)

透明袋子,黎也凹出一个小盒子看清,靳邵来叫她上车,就看见那么张愣神儿的表情。

“这么感动?要把它盯出个洞来似的。”

黎也足足花了数秒反应,把书包拉链拉开,药丢进去,拉紧时说:“谢了,但也用不着那么多。多少钱,我回头给你。”

他笑:“等你再挂两回挂彩不就能用上。”

黎也一顿,无语:“……你非得把我每句当台词记下来?”

靳邵去打摩托脚撑,推着转个向,也没告诉她多少,笑着回过头:“直接去学校?”

“嗯。”

黎也跟上去,本来绕过他去后座了,眉头下皱,又倒回去,直身在他侧边儿,跟他四目相对。

刚在想她憋什么屁,这姑娘严肃一脸,单手抱臂,指骨抵着唇,语调很平:“我觉得……你可能有病。”

她当时找号码翻乱了不少东西,一一收拾规整,到某本书时,跟下边那本调换了下位置,堪堪压住。结合靳邵的家庭氛围,真的很难不有所怀疑,她当自己是好心来着。

之后不久,她就又播了靳邵的电话,等待过程,都是这副很难形容的表情,很难形容的百感交集。

靳邵认得这眼神,刚在门前看她的那一眼就这意思,但他没看懂到底什么意思,确切点儿的话,像尊悲悯的菩萨,要普度众生,或者,普渡他。他把脚撑放下,手撑在车头,人微曲腰,“我又招你了?同一个词儿你要来来回回骂几次?”

她还相当坚持:“你是真的有病。你平时没感觉吗?”

“……”

“你没想过去看病吗?”

靳邵也是纳了闷了,被她的莫名气笑:“我有什么病?”

黎也迁思回虑,斟酌四字,“心理疾病。”或者更准确点问他:“你抑郁吗?狂躁吗?想……”噶人吗?

太过直白,她憋回去了。

然后靳邵冲她笑了一声。

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她。

“你知道么?”他卖个关子停顿,等她走半步挨近,压低声音,说正经悄悄话的表情:“前两天在大街上给我打男科医院小广告的就这么一套一套。”

“……”就多余问他。

黎也顿时想退回去,他掌心蓦地托住她肩膀,微倾身,一字一顿郑重回答她:“我、很、乐、观,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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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岗这所学校平常基本是没有人穿校服的,夏天穿着不凉快,冬天穿着不保暖,就只在周一需要统一应付仪表检查。

校服配色土,面料劣质,肥大显肿,一到热天女生们还得耐热将外套捆扎在腰间,男生们恨不得连T恤都不穿。

校服的费用在交学费就加进去,黎也周六才刚领到,塞在行李箱里没收拾,马淮波跟她提过规定,到学校透过铁栏门看见过路的一两个学生才记起来。

马淮波给陈兰静打过电话,问她没来学校的事情,陈兰静的电话转头打到她这,那时她跟靳邵在小卖部门口支起的黑布帘儿下躲阴。

黎也讲电话,靳邵刚从小卖部里边儿拿两瓶喝的出来,递给她的是瓶牛奶。

上课时间,学校这块空寂得很,黎也靠墙边站,靳邵敞着腿就找小矮凳贴着师母坐,还把老人家的蒲扇骗来,飘来的悠悠风浪越过她垂落指间。

黎也打完电话,准备去喊门卫,靳邵没半点动静,扇子扇得那叫一个恬淡无欲,见她要走了才喊住,早把拆好的钥匙扔给她,跟她说最大的那把开U型锁。

整整一串儿的钥匙,包括所有客房门、他自己的房间门,就拆下来了车钥匙,这是把家底都给她了。

但她重点放的偏了:“你随身带钥匙,旅店就不开门了?”

靳邵自若喝了口饮料,回说:“钥匙之前放柜台抽屉,靳勇没少带人往楼上钻。”

“……”她没话说。

“何况指望他守店,哪天被偷家了都不知道。”

黎也觉得也是,赚不到钱总不能负收入,点了头,“那你给我,不怕我偷家?”

他嗤笑,“你有这能耐?”撩眼示意她手里:“这几天我不在,你先用这个,回来再给你配把新的。”

黎也低声哦说:“你等会儿不进去了?”

刚说完,这哥就麻溜站直了,惺惺作态侧手给师母扇两下风,蒲扇还人家,掏车钥匙走向停在小卖部侧边的摩托,背着身,长臂伸展后,轻轻挥着,对着她。

很装,非常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