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解释(第2/3页)
只讪讪道:“怪我贪眠,每每起迟,殿下顾全我的颜面才会如此。”
温妃懂了,原来是秀恩爱呀,这倒好事,她也巴不得快些抱孙子呢。
正欲细授她些房中经,好一举得男,外头宫人来报,“殿下驾到。”
徐宁这会儿见他仍有些不自在,便要往屏风后躲,温妃却不许她撤退,“急什么,等用了膳一齐回去不迟。”
徐宁无法,只得强忍着尴尬留下,与齐恒见了礼。
齐恒态度不见异常,仍泰然自若,用饭的时候,还亲手给她剥了只虾。
徐宁觉得这人怪会装相的,这段时间不是他在对她冷暴力吗?得亏她有颗金刚心,刀枪不入。
现在却又跟没事人一样,连温妃都给骗过去,也难怪之前她会中招。
这么一想,徐宁顿时又有了底气,没错,分明她才是被算计的那个,为何她要承受这些?
早春的夜黑得早,两人从永福宫出来时,天上已布满点点星子,如同一只只闪烁的眼,正俏皮地眨着。
齐恒不紧不慢往前踱着步子,似乎在等徐宁跟上,然而徐宁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落后一大段距离。
等她发觉自己被远远撇下,还以为齐恒故意如此,快步上前,带着点愤慨道:“殿下要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齐恒望着她闪闪发光的眸子,倒是没想过她会激怒成这样,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比平日更鲜活些。
他淡淡道:“不知。”
言下之意,他有生气不理人的权力,旁人管不着。
徐宁几欲吐血,堂堂静王殿下竟如此幼稚,他是三岁小孩吗?
她深吸口气,“殿下是气我不愿跟您去藩地吗?”
之前虽未明说,可彼此都知道只有这个理由。当然,齐恒知道那是做戏,可徐宁却当真了——若非如此,他还看不出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徐宁哂道:“殿下之所以气恼,无非因我不愿与你同甘共苦,可是,我为何非要吃苦?这桩亲事乃陛下圣旨赐婚,娘娘又以救命之恩相挟,徐家才同意的,诚然我容貌欠佳,德行亦有所缺失,因此就觉得我不配为王妃么?可当初也没人强迫殿下你接受呢。”
齐恒心道,我从没说过你容貌欠佳,作甚要白添一句?
徐宁道:“殿下觉得我自私自利,吃不得苦,可是,一个人能起居优渥,丰衣足食,为何非要受那些莫须有的苦头?难道我留在京城,便是不支持殿下大业?可我即便去了藩地,也未必就能全心全意效忠于您呀!”
更可能还是添麻烦,一群男人赶路有多快,若带上她,少不得还得再带上半夏白芷红芍等等一干侍女,这其中的琐屑便多了,怕是原本一个月的路程得延长两倍,难道齐恒愿意眼见如此?
齐恒不语,听着虽然有理,总觉其中颇多谬误,“其实,你是舍不下京中富贵吧?”
一针见血。
话说到这份上了,徐宁不再隐瞒,很爽快点头,“是。”
她才不信有情饮水饱这种鬼话,因她是真正挨过饿受过冻。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三姊妹一起玩耍,不慎打破了个祖上传下来的古董花瓶,大姐姐有嫡母撑腰,二姐姐有方姨娘狡辩,结果就剩她被罚去祠堂跪足一天一夜,那样冷的天,她穿着伶仃单薄衣衫,打着哆嗦,只有杜氏偷着给她送来半个冷馒头,还不敢叫人发觉,怕加重处罚。
从那时她便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过得好,这样的经历,绝对不要重演。于是她一改之前孤僻傲岸,开始学着讨好嫡母嫡姐,并一点点把她们变成自己的护身符,形势比人强,在温饱面前,稍稍弯下腰算得了什么呢?
齐恒没听过这个故事,可看徐宁脸上表情,哪怕其中有艺术加工成分,大体应该是真的——难怪她顿顿胃口好得惊人,活像上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
徐宁没打算博取同情,这段往事是连她自己都不愿回想的,因为实在太羞耻太难堪了。
可她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所作所为——好吧,确实是博取同情。
齐恒沉默片刻,“所以你后来才挑中王珂?”
王家的富贵的确足以令人心动,对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女孩子而言,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徐宁颔首,这倒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他早就看去了。
齐恒莫名觉得心头那块阴霾散了些,之前他原本觉得,徐宁对王珂的引诱,多多少少有些知好色而慕少艾的成分,现在看来纯粹贪图人家的钱。
可是没关系,他更有钱——还有势,这是王家远远比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