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二度(第2/4页)
“你做什么?”
他掠了掠她的鬓发,二指钳起她如啄如玉的下颌骨,轻喘几分冷意,
“……老实点。”
她被压住两只腿不断地蹬着,漂浮着一些些怒气,“放开我,我不要了。”
郎灵寂哂,很难理解她此时说出的蠢话,睥睨蝼蚁,“别说傻话。”
她控诉道,“我很难受,真的。”
他道,“再受会儿。”
今日说好了两次,完不成她走不了。
她沉沉强调,“放开我!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似下定决心鱼死网破,开始不管不顾地挣,试图从泥潭里脱出。那日说好的两次,却是不打算遵守了。
郎灵寂当然不能容得。
他眼里溅着冰冷而死寂的白,垂垂乜着她,一道清冷、锋利的视线,仿佛将人的灵魂慑取走,雾暗云深。
轻轻掐住她脖颈。又毁约定。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种情况下他不用跟她过多废话,径直催动情蛊即可。情蛊强烈程度可由他来掌控,让她后悔此刻的毁约行为。
“用我请你?”
王姮姬与他对视的一瞬,仿佛看到了沉郁恶魔的眼睛,佛经里的波旬。
他肤色是皎净的瓷白,其余头发、长眉、眼目皆是墨色一般的黑,此刻的寝衣也被夜色染成了黑,当真瘆人。
重生以来,她一直隐隐害怕他,极力避免和他牵扯,可越是逃避越缠裹得紧,致使每月的同房变成了噩梦。
“你……”
“别废话。”
郎灵寂冰凉无情地吻覆下来,舌尖上犹如藏了小剂量的毒,令人迷醉。
王姮姬内心顿时被穿透,沉眠在体内的东西苏醒过来,开始本能地叫嚣。
情蛊。
有情蛊的作用,她知道自己很快会迷失自我,然后情不自禁沉堕房事中。
可,最后的意识还在苦挣。
“别,郎灵寂,”她失态,声音暗哑得似水雾,尖尖的指尖深掐住了他的手臂,崩溃地哭,“……你先别让那东西控制我,就听我说一句,就一句。”
她甚少直接叫他的名字,每次叫都掺杂了几分撇去伪装的坦诚,惹人堪怜。
无用废物的眼泪从她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沾淌在他的寝衣上,轻微的寒意仿佛冷水浸肌,蛰得人心头一点霜。
这一滴泪,从前世流到今生。
郎灵寂终是松了松。
却是虚的,没真正放她出自己的桎梏圈,问,
“什么话?”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着,“你得把地皮留给我,那是我的。”
说实话郎灵寂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此情景,她应该是又被欺负了,身为家主还老被欺负。
帐中,他静谧而深邃地托起她流淌泪花的脸,“嗯,你的。”
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什么地皮。
什么地皮,她都能拥有。
“但前提,今夜你得是我的。”
他虽怜她,神志却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半分不退让,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夫妻之间更要界限分明,明算账。
王姮姬瞳孔滞了滞。
每月例行的履行契约时间,他不会谈公事,也不会向着她。
当初杀文砚之时,他原本有机会杀她,留着一条性命到现在,就是为了让她做傀儡。傀儡谈何人权和条件呢?
她终究只是他泄念的工具罢了。
王姮姬的情蛊开始发作,放弃了抵抗,哽咽渐渐平息,周身紧绷的肌肉松弛,颊上几滴泪宛若清晨山茶花的露珠。
郎灵寂的心如被钩子不轻不重地钩了下,眸中泼絮一般下了寒雪,与她十指相扣,将第二次继续进行到了最后。
他的吻,糅合她的泪,滋味别样,又甜又痛。
王姮姬的情蛊发作后就再没哭过了,只会僵然瞪眼扇着睫毛,无意识地从他身上汲取一丝丝活气。
第二次叫水,已经是后半夜了。
黎明的淡青若隐若现在天边,二人竟纠缠了将近整个夜晚。清晨的寒凉透过纸糊的窗户纸,丝丝缕缕透入室内。
往常这时候王姮姬都疲倦得不行,倒头就睡,今日她难得有几分清醒。
痛楚的烙印清晰地留在身体上,刺着她的神经,让她的灵魂扭曲。
直到天色完全明亮,她才起身。
枕畔,已经没人了。
冯嬷嬷过来帮她穿衣裳,掩盖住昨夜斑斑点点的痕迹,免不得又是一阵哀怨,腹诽那下手无情的姑爷。
王姮姬坐在菱花镜边,一边怔怔梳着头发,一边盯了会儿远方天空小黑点似的飞鸟,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