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赠妾(第2/3页)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别总怀疑他。
王姮姬听罢仍半信半疑,目光带刺,“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说?”
害得她担忧了许久,以为琅琊王氏要被两个寒门妇人欺负得颜面扫地。
郎灵寂风清月白反问:“你给我机会解释了?拂袖便走。”
他追来便看见她要跳湖,她真是不讲理,和前世一模一样。
王姮姬只求除掉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将许家那二人发卖还是杀了。
“你该早点和我说明白,我作为家主有权知道全部计划,否则会担心。”
郎灵寂,“现在说明白也不晚。”
他的本意是让她来当甩手掌柜子,他自己料理好一切,毕竟许氏二人原本是他那边的亲戚,给王氏带来困扰是他的失职。没想到她还非要插手了。
王姮姬暗暗忖度,郎灵寂现在就是她手上一把最锋利的剑,虽然她自己也时常被这把剑威胁,但指向旁人的时候又快又准。
对于那些欺负她、欺负琅琊王氏的人,她不介意用这把利剑斩杀。至于日后如何不反受其累,再想办法。
反正她身陷囹圄,和离不得,不合作也得合作,不讲契约也得讲。
既如此莫如好好运用这把利剑。
“你帮着王家就好。”
王姮姬微微阖上眼,撑肘在鹅颈长廊边体味着夹杂雪花的西风。
郎灵寂漫不经心触着她的发,眼底俱是深沉暗意,落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
不过他什么都没做,拂拂她的脸,提醒她该回去了,老在寒风里容易生病。
“当然。”
……
许太妃惴惴不安。
这一遭功败垂成,非但没能搬倒王姮姬,还被反咬一口,不禁令人有种深深的不祥的预感,俨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临走前王姮姬睨她和昭容的目光很怨毒,宛若夹杂了刺骨的冰碴,无形中把人戳烂,她们姨俩落在王姮姬手中定然得不到好下场。
她是官眷贵妇,好歹有许氏照着,昭容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一旦被王氏问责,恐怕被折磨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琅琊王氏素来是杀人不见血的,作为西晋以来的第一豪族,他们有绝对的手段和能力剥削别人而湮于无形。豪门的肮脏手段,她这些时日也见识了一二。
许太妃左思右想涌上些悔意,当初真不该听昭容的和琅琊王氏彻底闹翻,现在这烂摊子如何收拾?
螳臂挡车,不外乎如此了。
上次和王家抢地时,郎灵寂毫不犹豫牺牲了许家,罢免了兄长。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王姮姬又咬死了要追究到底,郎灵寂若善罢甘休才怪。
毕竟他的孝顺三份实三分虚,按照所谓的合作关系,他只将王氏一家捧上神坛,事事听从那王姮姬的摆布。
许太妃带着许昭容小心翼翼地做人,生怕被王氏算计了。每日在惴惴不安中过活,警惕着王宅内的风吹草动。
等来的却是十分意外的消息。
半日后,郎灵寂忽然传话来说,要纳许昭容为妾室,落定户籍签死契的。
妾室不算完全脱离贱籍,起码在琅琊王氏这里不算。若想在王氏为妾,就得以奴婢身份,身契握在家主和主母的手中。
很不巧,琅琊王氏的家主和主母是同一个人——
王姮姬。
她一人大权在握,既管朝政又管内宅。
但好在妾是郎灵寂纳的,以后昭容要侍奉的夫君也是郎灵寂,王姮姬只是占着大婆的名头。
许太妃喜出望外,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叫侄女熬出了头。看来悍妇到底没管住丈夫,有情人命中注定相守。
她略有激动地对许昭容道:“姨母曾托雪堂给你一个遮风挡雨的所在,看来他还没忘。你以后要侍奉夫君,谨言慎行,尽量少与王姮姬正面冲突。只要握住了雪堂的心,琅琊王氏就不敢把你怎样。”
许昭容虽怀有隐忧,被这泼天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玉颊微微晕红。
郎灵寂她真的很喜欢,从年少相见的第一眼就喜欢,风华无双一身清隽,与那些脑满肠肥的达官贵人全然不同。
她出身低微些,被旁人捷足先登,占走了正妻的位置。而今,凭着她的努力,终于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给她们送来纳妾文书的大人,自称桓思远,是位贵气非凡的高官。
许昭容觉得此人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桓思远道:“怎么样,二位考虑得如何?签与不签速速决定,过这村没这店了。”
许太妃还在为许昭容争取脱离贱籍的机会,桓思远摇头否道:“这都是王家的决定,本官做不了主,仅仅是来送信的,若有疑议还请问询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