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第2/3页)
如果不这样,花瓶姑娘真死了,恐怕不好收场。
那厢,甄二娘来到了庄子上。
对赵瑛,她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
甄二娘一直都知道,因为父母的死因,赵瑛一直对他们怀有敌意,也总想着替父报仇。她或许不敢真的对圣上不利,但要让她诚心归顺,也是件难事。
赵瑛被关了起来。
张淮溪觉得有异,去问,无人回答,只说赵瑛去了其他地方,让他身边不要离了人就好。张淮溪打听不出来,自觉知道了什么,便不再多问,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庄子里,赵瑛被关在地窖,蒙着眼堵了嘴,捆了手脚,没有人和她搭话,静得可怕。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近卫要突然把自己绑起来,她什么也没做!
起初是疑惑,后面就变成愤怒和惧怕,她看不见,说不出声,动弹不得,周围没有人和她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下被关了多久。
可能过去了一个晚上?也可能只有几个时辰?赵瑛分不清了。
在她昏昏欲睡时,来了人给她喂水喂饭,即便是在这些时候也是蒙着眼睛和嘴的,不让她出声,也不发一言。
赵瑛放下心来,还能给他吃喝,说明不想要她的命,就是不知这些人心里打什么算盘。
她在心里想啊想,想了很久很久,渐渐感觉小腹憋胀——她方才喝多了水。
可是……没有人……
赵瑛瞬间明白过来,那些人……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法羞辱她,看她出丑!他们是故意的!
明白了也没有用,赵瑛唔唔出声,努力并紧双腿试图憋住,可她再怎么忍,还是没法忍住。
一股热流从裆涌进裤腿,湿湿嗒嗒顺着腿流到地面,淌开一滩湿渍。
一瞬间,赵瑛羞愤欲死。
瘫倒在地,蒙着眼睛的布里流下泪来。
她看不见,因而也就不知道,地窖口坐着两个中年女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见她终于失禁,其中一人起身,向外面守门人禀报。
地窖外,一处看上去和其他小院没什么两样的庭院,种了棵石榴树。一个头发花白身着宫女服的老妇人走出来,背脊微弯,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来到坐在树下的甄二娘身前,朗声行礼道:“姑娘,事情成了。”
甄二娘满意地笑了。
赵瑛性子傲,又是入镜人,不能上刑,寻常方法问不出她什么来。好在庄子上有出宫的老宫女,她们对怎么调教不听话的年轻小姑娘,法子多得很。
黎恪也隐瞒了些东西,不过不打紧,她一时放过他,不代表真就被他蒙蔽了过去,而是在等更好的时机从他嘴里撬出来。
甄二娘起身踏进门去。
刚掀开帘子,就闻到扑面而来的一股腥骚味,她刻意把脚步声踩重些,就见眼前躺在地上的赵瑛满脸惊惶,羞愧难当,甚至不嫌脏地往前蹭了蹭,试图把那滩湿迹盖住。
甄二娘惊讶道:“让你们把赵姑娘带来,你们怎么让她躺地上了?怎么也不给姑娘用恭桶?”
她抽抽鼻子,十分善解人意:“你们带赵姑娘先去换洗吧,过会儿再来。”
赵瑛心里痛骂,如果不是得了甄二娘授意,这群近卫怎么可能自作主张?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可她又不可避免地因为甄二娘这番话升起些好感,她被扶起,解了绳结摘了蒙眼,睁开眼后,一眼望见地面那一滩水迹,站在地窖门口的甄二娘……
还有甄二娘身后一大串默不出声的下人。
自己身边也站了三个仆妇。
他们都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没有人说什么,他们可能都没有抬头,也没有人露出一丝一毫嘲笑的神情。可赵瑛仍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了站在原地,恨不得钻进地底去。
三个仆妇,一个扶着她往外走,另外两个拿了地窖中有的扫帚、簸箕、石灰等物,众目睽睽下收拾干净那滩东西。
甄二娘满意地看着赵瑛脸色白了红,红了白,火烧屁股似的跟在仆妇身后跑了。
等她再回来,甄二娘看见的就是一个面上傲气全无,眼神躲躲闪闪的赵瑛。
“赵姑娘,不必担忧,我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一些事。”甄二娘笑得和气,却叫赵瑛抖了抖。
“您问,小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二娘笑得更和气:“姜遗光,听说他是你爹爹的学生?你和他小时候一起长大?你对他知道些什么?”
赵瑛惊惶抬头,似乎不清楚她在问什么:“也……也没有。”
“家父的确收他为徒,在……在他七岁?还是八岁时?记不大清楚了,小时候只是见过几面,谈不上一起长大,后来家父病故,就没怎么来往了。”赵瑛斟酌着回答,让自己流露出一点厌恶来,“我对他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命硬,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