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2/3页)
沈椿心情也是大好,张罗着就要把画挂起来,她动作的时候罗裙卷起一大截,隐隐约约露出一抹春色。
她今日妆扮得确实极美,谢钰一向自觉并非以貌取人之辈,但被她眉眼一恍,又不觉情动。
他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两人细细亲吻了会儿,他正要关上窗户,忽然听见有人在院外高声喊:“谢同知?谢大人可在?!”
这人极是无礼,一边问话一边砰砰敲门,似乎随时要破开院门闯入。
现在两人俱是衣冠不整,她一抹葱绿的抹胸已经袒露出来,裹着盈盈两弯软雪,衣衫不整的时候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沈椿慌乱起来,不由往谢钰怀里缩了缩,压低声音问:“谁啊?”
这院子到底还是太小,若是原来的深宅大院,扈从奴仆环绕,哪里会让她受这等委屈?到底是他考虑不周了。
谢钰压下心中自责,揽住她轻声安慰道:“莫怕。”
他先帮她整理好衣服,确认通身无恙了,这才向外回了句:“何人?”
外面那人顿了下,这才有些不阴不阳地叮嘱:“谢大人,卑职是胡刺史派来通知您的,今天晚上该您带人巡城了。”
谢钰还没说话,沈椿先不干了,跳脚骂人:“你们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就是他巡城的,怎么今儿晚上还是他?真当他是夜猫子不用睡觉的啊!”
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反正一点回应也没有,沈椿盘腿坐到榻上,气鼓鼓地问他:“你真要去啊?!”
她火冒三丈:“胡成文分明是故意整你,老这么让你夜里当差,熬也能熬死你,你今儿别去算了!”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就是说说气话,官大一级压死人呢,谢钰今天但凡不去,明儿胡成文就能攥住这个把柄变本加厉,真是恶心人!
谢钰温声道:“你今夜早些睡吧,明天不必早起为我准备早膳了,我在衙署吃了再回来。”
他这么说就是一定会去了,沈椿还是气不过:“你懂不懂医理啊?再这样熬大夜,脸上迟早长痘,到时候我可就不稀罕你了!”
“色衰而爱驰,我自是知道的。”
谢钰忍笑附和了一句,又轻轻一哂:“放心吧,就算为了不让你爱驰,我也不能再熬下去了。”
他从容不迫地抚平衣襟褶皱:“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
陈大夫这些日子过得是心惊胆战,胡成文病情加重,他这个做大夫的就得担责,胡成文得瘟疫的消息走漏,他一家老小就得陪葬,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被发现的一天,一旦他隐匿不报的事儿被揭露,哪里还有他的活路?!
今日为胡成文熬完汤药,又被他寒着脸警告几句之后,陈大夫边擦冷汗边出了衙署后院儿。
他并未回到自己家中,脚步一拐,径直走向了美貌外室住的小院儿。
他近来压力颇大,极需纾解,他一边唤着‘心肝儿’一边要扑将过去,忽然身子一抖,本能地大叫了一声儿。
院里端坐的可不是他的美貌外室,而是一个眉目清邃的美貌男子。
谢钰冲他微微颔首:“陈大夫。”他放下茶盏,闲谈般地问他:“这些日子你负责为刺史诊治疫病,实在是辛苦了。”
陈大夫本就不是什么专门受训的死士,谢钰威势摄人,他打了个哆嗦,居然连分辨都不敢,转过身连滚带爬地要跑,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两个部曲挡住去路,重新扔回到院里。
谢钰神色淡淡:“放心,我今日来不是追究你的过失,我知道,你也是被他胁迫,不得已才为他隐瞒。”他沉吟道:“若我没猜错,他应该拿你父母妻儿的性命胁迫你了?”
陈大夫眼冒泪花,砰砰叩头:“谢同知明鉴,草民绝非有意隐瞒,都是胡刺史逼迫草民的!!”
谢钰缓缓道:“你受他胁迫那么久,难道还甘心受制于人?明日我会联合蓟州其他官员去往衙署,只要你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真相,我保你和家人平安。”
陈大夫面色犹豫。
谢钰又道:“事后我也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陈大夫低头想了想,咬牙道:“但凭大人差遣。”他又凄惶道:“还望大人信守诺言,一定要保住草民的一家老小。”
谢钰点头:“这个自然。”
他说着便站起身,
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陈大夫一眼,眼底竟有些压迫意味。
他不疾不徐地叮嘱:“记住你今日答应的话。”
陈大夫心里一慌,忙低下头:“您放心,草民一定牢记大人叮嘱,明日必出面为大人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