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4页)
哑光,一只粉色杯身,蓝色杯耳。
另一只蓝色杯身,粉色杯耳。
和上次在陶艺店里,他们捏的杯型一样。
郁金香花苞型。
当时捏好后,还丑丑的,如今上了色,俨然一对精致的工艺品。
夜浓将两个杯子拿到手里。
厚实的杯身相碰,发出很沉闷的一声响。
轻擦过耳膜,心脏却好似被重击了一下。
那天,他说等他出差回来,就带她一块去上色,但是没等他回来,夜浓就把他删除拉黑了。
而原因,就是因为出现在他家里的,叫黎雪的秘书。
如果没有这件事呢?
没等夜浓在心里做出假设,就看见蛋糕盒旁还有一个墨蓝色的丝绒首饰盒。
再熟悉不过的质感和颜色。
过去无论他买什么送给她,都会用这样的盒子。
夜浓当时还笑他,是不是批发来的。
他从来都笑着不反驳。
过去没有深想的含义,在她打开盒盖,看见里面的圆月吊坠时,突然就懂了。
夜浓。
夜浓时见月。
她在男生宿舍楼下拦住他的那天,跟他说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五个字,默念出了她的名字。
「夜浓时见月」
后来因为她的一句话:圆月难得,半月才是常态。
他就经常送她月半造型的首饰。
那现在这个圆月吊坠的项链,又是什么意思?
夜浓凝眸看着盒中项链许久才将视线重新落到旁边的蛋糕盒上。
心里明明是笃定的,却又不想被某种失落的情绪左右。
或许这是别人的蛋糕。
项链也是送给别人的。
马克杯...或许也是巧合。
然而上盖移开,看见里面的蛋糕时,所有的「或许」都被推翻。
淡淡乳黄色的立体圆形蛋糕,立在一片墨蓝色的蛋糕底座上。
哪怕没有「夜浓」,只有「生日快乐」这四个字,这个蛋糕是为谁庆祝的,也已经不言而喻。
在浪漫这件事上,他似乎总能不遗余力到出其不意。
可是都分手了,再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他以为破镜真的可以重圆吗?
所有的东西都被她归于原位,一眼看去,客厅里的一切好像都没有被碰过。
但是在门合上之后,夜浓却久久得站在原地。
脑袋里像是被抽得很空,又像被填得很满。
各种各样的假设在她脑海里掠过。
如果昨晚她没有和阮瑜在一起。
如果她昨晚没有喝醉。
他会给她一个怎样的生日。
他手捧蛋糕的样子。
他对她说生日快乐的表情。
......
可是那天在他的办公室,他们之间明明还那么的‘水火不容’。
他都没有想办法去化解这一切的矛盾,怎么敢准备这一切的?
就不怕她打翻他的蛋糕,碎了那两只马克杯,甚至将那条项链扯断扔掉吗?
她是真的看不懂他了。
五年前看不懂。
五年后依然。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了家,只是坐到沙发了的时候,听到了手机的“滋滋”震动声。
在沈屹骁那边没有找到的手机竟然被放在了她包里。
电话是阮瑜打来的。
一接通,耳边就传来一道浓浓的笑音:“醒啦?”
在「酒」这件事上,虽然夜浓人菜瘾大,但她从不会在应酬的时候让自己喝醉,即便是阮瑜,夜浓也没在她面前因酒失态过。
所以她的酒后断片,除了沈屹骁和她自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夜浓把话问得直接又委婉:“昨晚你怎么给沈屹骁开门了?”
她以为自己问得很有技巧,结果却被阮瑜一语识破。
“你该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夜浓顿时哑口无言。
然后就听阮瑜笑了声:“所以你早上醒的时候,是在自己家还是他家?”
夜浓顿时脸红,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在他家过夜!”
不可能吗?
在她这通电话之前,阮瑜就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从昨晚她醉酒的程度看,是不可能回自己住处的。
而那位,又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得天独厚的‘天时、地利、人和’?
“哦~”阮瑜拖着调子:“那也许、可能,是我想多了。”
夜浓听得出她的意味深长,她不算岔开话题地将话题岔开:“你还是不是朋友,我都喝醉了,你怎么能放心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