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往事(第2/4页)

钟严:“怎么称呼都变了?”

“你管不着。”

“不肯叫老师,还这么害羞。”钟严控制不住逗他,“照这个状态,你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许了。”

时桉真急了,“您能不能别耍我了!”

从那句”以身相许”开始,时桉的耳根就逐渐发生变化,粉白、粉红、鲜红再到紫红。

钟严的眼球定在那里,看了好几个来回,“你再不转身,我下床拽你了。”

千百个不情愿,时桉调转过来。

不是不想见,是抹眼泪的样子真丢人。

钟严勾勾手指,让时桉坐在床边。

“放心吧,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钟严难得温柔,安慰了几句,实际效果比骂时桉还惨。

刚还是沉着冷静的时医生,现在却化身成小哭包,眼睛比当年强睡他时都委屈。

钟严想骂他,想把人吓住,但哪舍得,半句狠话说不出口。

他指尖在时桉脸上挑,一点点拨开泪珠。再用潮湿的手指蹭他鬓角、刮他耳廓,在他的下颌、侧脸还有耳朵上来回磨蹭。

时桉全程不躲,任由他乱摸,越得寸进尺越有回馈,像只喂饱了贴怀里撒娇的小动物,听话得让钟严不可思议。

他心里就一个想法,这刀挨的真值。

等人被蹂.躏得全身着了火,钟严于心不忍,收回了手,“好点没有。”

时桉点头,心率快得控制不住,他偷瞄钟严的胸口,紧张得半天不敢动。

钟严看表,“晚上想吃什么?”

时桉碰了下耳朵,被自己烫着了,“您想吃什么,我都做。”

“这么贤惠?真以身相许了?”

时桉憋胀着脸,用力吐出七个字,“我不是随便的人!”

钟严后面的话被门口的人挡住,看来暂时还回不了家。他示意时桉去开门,最头疼的事来了。

闹剧发生不久,警察赶来,把行凶者抓获,准备走法律程序。

儿子闯了祸,当爸的没脸躺床上,他不顾医生劝阻,强行来道歉。

老人靠在轮椅,插着输液瓶和氧气管,颤颤巍巍要替儿子赎罪。

这阵仗钟严真接受不了,让个半口气的老头给他下跪,这不是折他寿吗。

钟严让时桉把老人扶回去,“您觉得愧疚,就老实听医生的话,别再瞎折腾,也不枉我们救回您的命。”

“还有。”钟严转向另一边,“救您的是这位时医生,您最该谢的是他。”

老人身体虚弱,仍努力鞠躬,“谢谢时医生。”

他同时对钟严行礼,“也谢谢钟医生,感谢所有医生,谢谢。”

患者离开,钟严被“挟持”做全身检查,确保身体无碍,所有同事才肯放人。

时桉负责送钟严回家。两个人站在跑车前,时桉犹豫:“您能开吗?”

“你问的话有意义吗?”钟严拉开车门,坐进去。

时桉来到副驾驶,帮钟严插安全带。

等我考了本,再也不给你开。

钟严体质好,这种伤并未造成影响,精神状态也不错。

车停在车库,时桉急着下车给钟严开门,却被当事人拦住,递了个袋子过来。

“是什么?”时桉接下。

“礼物。”钟严说:“你的。”

*

钟严在卧室休息,时桉准备晚饭。

饭做到一半,有人敲门,是徐柏樟。

两人四目相对,时桉莫名拘束,叫了声“徐主任”。

徐柏樟在围裙上多停了两秒,转而问:“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在屋里。”时桉把人请进来,“应该醒着。”

见徐柏樟拜访,钟严没给好脾气,“不就缝了两针,你至于跑一趟?不知道还以为得绝症呢。”

徐柏樟了解他的脾气,话都不接,撩开伤口。

钟严受过伤的皮肤极度敏感,徐柏樟不相信除他以外任何人的处理方式。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老梁。”钟严没拒绝他的行为,嘴上也没停止数落,“特意这个点过来,蹭饭的?”

“颂晟还没下手术台。”

所以没机会过来。

“回家谈情说爱去,少骚扰我。”

徐柏樟的关注点只有伤口,“怎么不联系我?”

钟严受伤时,徐柏樟在三楼出诊。

“联系你干什么,找中医科的徐主任给我缝合啊?”钟严的口吻极度刻意,“徐主任还会缝吗?没忘了?”

“哦,不对,他前段时间给老梁缝过。”钟严继续:“你说他一个中医,车上装全套的外科设备,是为什么呢?”

徐柏樟根本不理,重新包好纱布,拆下手套,“本来就是疤痕体质,我以为你会注意。”

钟严:“怎么了,缝得不好?”

徐柏樟很客观地说:“至少没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