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5不如把黄金打成镣铐,把我们绑在一起,永不分离(第2/4页)

另外有一些路边消息,暗示夏文卿其实是杜守拙私生子,只是对外称为侄子。还给出具体时间线,说夏文卿从入职到落马,短短半年就连升几级。不是有心偏袒,实在说不过去。

前几条消息不必多管,麻烦的是最后一条,虽然具体细节有出入,但从时间线看,肯定是亲近熟人爆的料。

杜秋叫来姜忆问意见,也没明说,只是道:“这类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姜忆道:“和公司有关的消息发一个公告就好,主要是涉及私生活的,澄清也不合适,只会让事情越传越凶,尤其没有指名道姓。这样只会让事情传播得更广。”

“你的意思是压消息?”姜忆点头,杜秋也认命一般道:“你直说吧,要花多少钱?”

怕此地无银三百两,所有涉及福顺的负面消息,无论真假,都花钱强压下去了。杜秋另外让王秘书去接洽私生子那条消息的发布方,调查来源。虽然还没有证据,但她隐约能猜到是谁做的。

这笔帐要算,她是不管不顾全算在夏文卿头上的。一闲下来就联系律师。前段时间只要是夏文卿签过字的东西,杜秋都收集起来给律师,看能不能从中挑些过错。下个月夏文卿的案子就开庭了,上次说最多能判二十五年,她是要多多益善。

律师道:“判多久要看当事人的态度,如果是拒不认罪,法院会从重处理。还是就是金额补偿,如果当事人能给钱补偿,并且与贵公司和解,可以轻判。反之就重判。不过最重也就三十年。”

杜秋道:“那就以三十年为目标。”

挂断电话,又有事要她决断。原本下午有个会要开,结果两个部门领导出差,一个飞机晚点赶不回来,要不要把会议延期。

她正犹豫着,又有手机短信了,开头就是‘夏文卿先生,您好’。着实把她吓了一跳,生怕夏文卿还留有后手,定睛一看,原来是剧院的通知短信。今天下午要开演《群鬼》,提醒她别忘记,想来是他订票时留的是她的手机。

她在办公室里愣了一会神,再去看公文,彻底集中不了精神。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会议延期,又打电话给小谢,开车去送她去剧院,心里给自己的解释是钱都花了,别浪费。

夏文卿买的是一档票,这个区域视野最好,几乎不会有人缺席,一排只有她旁边空了一个位子。兴许是剧院的冷气太足,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起一层层鸡皮,头又隐隐作痛,好像谁在扯她的头发。

剧是新排的,但故事终究老套,都演过多少遍了,演员一概不认识,可台词已经能背了。荒唐的父亲,隐忍的母亲,错乱相识的兄妹。一代代的老人死去了,留下的规矩却又把年轻人催老了。

女演员捧着胸口,演痛心疾首道:“我几乎觉得咱们都是鬼,曼德牧师。不但咱们从祖宗手里承受下来的东西在咱们身上又出现,并且各式各样陈旧腐朽的思想和信仰也在咱们心里作怪。那些老东西早已经失去了力量,可是还是死缠着咱们不放手。”

男演员登场,演儿子欧士华,戏服是墨绿色的。杜秋眼前一恍惚,无端想起了夏文卿。眨眨眼,面颊上一热,竟然落泪了。还好剧院里是蒙头蒙脸的一片黑,没人看到她哭。

该用什么样的口吻回忆他?是跟随在身后的表弟,是血里也淌着罪的弟弟,或者只是一个为了报复而归来的外人。

是不是也曾有片刻的庆幸?如果他不是私生子,她就未必能当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嫉妒吗?一次次幻想,一次次破灭,父亲终究更爱的是他。

出了剧场,杜秋跟着散场的人潮,漫无目的走了一段路。这种时候回公司也没意义了,回家则又是怄气。姨母还是持之以恒等着,好话歹话都说了,也不肯走。叶春彦则还是那冷若冰霜的样子。

她哪里也不想去,索性买了个冰激凌甜筒,坐在长椅上独自吃。才吃到一半,公司里的电话又来。出了紧急事件,外地的一个园区有五名骨干集体辞职,厂房里又在闹事,连食堂都不愿意煮饭了。

生怕是东山资本找人去挑事,她立刻让秘书订机票,准备亲自飞去一趟。现在出发,甚至来得及明天早上开晨会。

打电话回家让保姆收拾行李时,她知道叶春彦在旁边听,故意道:“让他别等我。一个人自在点,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像有个正当理由可以不回家了。她以前听说不少下属为了不回家,故意申请加班,没想到自己也落得这种下场。

叶春彦挂断电话,怅然若失,杜秋不回家,菜就煮多了。他断断续续发烧了三天,但无人发现。汤君和杜秋是他刻意隐瞒的,剩下的帮佣则太畏惧他。原先的一批人早在夏文卿的事后被换,新雇的这些对他们都不熟,只觉得叶春彦是软饭硬吃第一人,每天就和杜秋甩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