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2/5页)
萧持冷着一张脸,点头应下。
见他还不肯说实话,翁绿萼轻轻哼了一声,往屋里走去:“我累了,夫君若有事,自去就是。”
萧持看着她毫不留恋、说走就走的轻盈背影,有些烦,转身出去,看见两个女使笨头笨脑地站在一旁,他本不想搭理,但想起那个得了她夸的‘管事’,又觉得不成。
“女君若说起要见这宅子里的管事,只说他被我派出去办事儿了。听懂没有?”
杏香和丹榴有些没听懂君侯话里的意思,答得慢了些。
见君侯那张凶脸一沉,看着更凶了,她们忙不迭地点头应下,萧持这才勉强放心。
他回头,南窗下立着一抹曼妙身影,她应当也会喜欢那一架子的游志话本吧?
“行了,她面前别离了人,去吧。”
说完,萧持大步离去。
杏香收回视线,和丹榴抱着几个小箱笼进了屋。
屋里布置得十分雅致,处处讲究,杏香看着红釉盘里放着的佛手,笑了:“女君不喜燃香,此处摆设倒是巧妙。”
翁绿萼不时朝她们背后望一眼。
“他真走了?”
杏香愣了愣,点头。
翁绿萼摸了摸腕上套着的那只翡翠镯,没再说话了。
……
萧持心里有鬼,更不想听翁绿萼夸那个所谓的‘管事’,又因军营里一应事务的确多。
他索性叫人递了消息回去,说是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等他骑着挟翼回来时,已是皓月当空,万籁俱寂,只剩下打更的老头儿沿着街道溜达,不时咳嗽几声的动静。
想起她上回酒醉,将他的马蹄声误以为是响雷,要急着回去收衣服收花的可爱模样,萧持脸上不自觉带了笑,脚下步伐也跟着轻快了许多。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面前紧紧闭着的房门,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杏香刚刚的话:“女君让我另找地方歇息?”
“为何?”
君侯话里的不快之意实在太吓人,杏香抖了抖,弱弱道:“许是女君累了,想好好休息,怕侍奉不好君侯,怠慢了您……这才,才把您拒之门外的吧。”杏香硬着头皮说完,见君侯的脸色越来越可怕,她连忙又低下头,“婢按着女君的吩咐给君侯备好了被衾枕头,婢这就去给您拿!”
说完,杏香就脚底抹油跑了。
萧持看了眼一片漆黑的屋内,眼底情绪涌动。
他试探着伸手碰了碰门,很好,关得紧紧的。
等到杏香费劲地抱着被衾枕头过来,却不见萧持的身影。
君侯不会气得跑回军营去了吧?
杏香抱着被衾枕头在原地傻站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正想将东西都放回去,却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其中依稀夹杂着让人听了脸红的娇声,杏香顿时明白过来了。
难怪女君说让她等到君侯回来之后,转告他今夜别想进她的房间睡觉这事儿之后就回去休息,不必守夜。
原来女君早就选好了替她守夜的人。
不过君侯是怎么进去的?翻窗?还是上房揭瓦?
杏香抱着被衾枕头,默默发散了一会儿,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动静隐隐有越来越激烈的驱使,她脸一红,不敢再想,连忙抱着东西放回了东厢房。
……
萧持耐心地试到第五扇窗时,轻轻一推,满屋的幽香便顺着缝隙淌了出来。
他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双手撑在窗台上,借力一翻,像是只黑夜中无声落地的猎豹,迅速逼近他的猎物。
天青色的帷幔放了下来,不知是什么材质,在黑夜中也隐隐淌着如月华般的光泽,氤氲出一片朦胧的光晕。
萧持此时可没有欣赏的兴致,他有些粗鲁地一把扯开帷幔,鹰隼般的锐利眼眸顷刻间锁定了了那道背对着他、安然酣睡的婀娜身影。
这个狠心的女人,她竟真的睡得着?!
早在他覆身上来时,翁绿萼就醒了。
严格来说,她一直没睡。
听着他在门外与杏香交谈,又摸去窗户外鬼鬼祟祟地挨个试探,打算翻窗进来的窸窣动静,翁绿萼忍不住埋进柔软被衾里,闷闷笑了好一会儿
。
她对萧持刻意隐瞒一早就想带着她动身北上豫州的事感到些许不快,她没想着憋回去。
当晚就叫萧持吃了个闭门羹。
那扇窗户是她特地留的。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翁绿萼咬了咬唇。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想他发现这扇可以打开的窗,还是想他听自己的话,找个地方将就一夜。
萧持自然不会乖乖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