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2/4页)
一时间几人的思绪都被打断了。
停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走的其他宾客听到动静,也都默契地放慢了动作。
翁绿萼微讶。
他不是说今日很忙,会回来得晚一些吗?怎么有空来这儿接她?
翁绿萼脑子里一时乱糟糟的,还是王七娘轻轻推了推她,揶揄道:“高兴傻啦?”
才不是……
翁绿萼看着萧持利落地翻身下马,威武挺秀的身段在人堆里十分扎眼,他轻而易举地就在门口这一堆人里锁定她的所在,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夫君,你……”怎么来了?
他所过之处,其他人都默默地后退几步,恭恭敬敬地低下头避开了那位凶名在外的黑面煞神,听着那一把动听的好嗓子柔柔地唤‘夫君’,有人忍不住抖了抖。
骨头都要给人听酥了。
萧侯可真是好福气!
“家中有些事,要与你商量商量。”在外面,萧持不会轻易冒犯了她,省得那些昂首天外的所谓豫州世家有轻看她的机会。
翁绿萼看着他一副正气凛然,若非有事还不愿意来打扰她的矜持模样,有些想笑。
他给出了这么个合乎情理的答案,王七娘和檀尧臣作为主人,自然也得表态。
“正事要紧。绿萼,咱们之后寻得机会再聚。”
王七娘难得摆出正经模样,但倘若她飞来的眼波没有那么暧昧的话,可信度会更高一些。
翁绿萼默默肯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她就是寻了不正经的乐子,想拉着自己一块儿欣赏。
其他还未散尽的宾客目送着萧侯携着他的妻子一块儿下了台阶,可真是稀奇,看着就暴脾气的男人竟然会扶着妻子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牵着她走下台阶。
一人威武挺秀,一人纤细婀娜,从背影看,都很是登对。
……其实这台阶也不高,就算不小心摔下去,也不会怎么样。
但萧侯乐意,她们这些外人最多酸溜溜地嘀咕两句。
日后和自家那口子吵嘴的时候,再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上一嘴而已。
——人家萧侯是何等位高权重,带金佩紫的人物,对待妻子都这般温柔小意,再看看你,真让人糟心!
当然,现在她们也就在脑海里演练一番,图个痛快而已。
挟翼看见翁绿萼,温柔地打了个响鼻,低下头,示意她摸一摸自己。
翁绿萼笑着摸了摸他丝滑的鬃毛。
萧持不知从哪儿寻摸了个幕篱出来,亲自替她戴上,怕翁绿萼不高兴,又解释道:
“你随我一块儿骑马,日头晒,还是戴着吧。”
翁绿萼想起从前两人还因为幕篱吵过嘴,不由得莞尔,素手掀开轻薄朦胧的白纱,露出
底下美若仙露明珠的脸庞,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看向他:“夫君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可没有疑心你是不是醋坛子又打倒了。”
萧持嗤了一声,忍下想亲一亲那双不饶人的嫣红唇瓣的欲.望,道:
“我就是怕你多心,你瞧,现在你不就多心了?”
行吧,他怎么说都有理。
翁绿萼心里记挂着他刚刚提到的家事,见他一副淡然模样,猜想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但被他抱着上了马之后,看着周遭飞快退去的街景,她愣了愣:“夫君,我们不是要回家吗?”
萧持挑了一条人少又清净的路,纵马疾驰,她带着些不确定的声音也被疾驰擦过的风撞得有些颠簸。
像极了某些时候,她情难自抑时,会发出的声音。
萧持眸色深沉,直到翁绿萼又问了一遍,他才慢悠悠道:“不回。我带你出去走走。”
这人最近兴致怎么这么好?
翁绿萼没再多问,她维持着面朝着他而坐的姿势,时时紧绷着腰背,也有些累人。眼看着挟翼带着他们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她索性将身子贴近了萧持,鼻间都是他身上清冽中又带着微微草木涩意的味道,让闻了大半日脂粉香气的头脑几乎在瞬间就得到了平静。
她闭上眼,没有说话,萧持也静静享受着她无意识间流露出的依赖与眷恋。
挟翼蹄下像乘了风,翁绿萼觉得还没过多久,就听得萧持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
“到了。”
周围浮动着幽幽凉意,风一吹,就有葳蕤草木的清香朝他们涌了过来。
翁绿萼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动作,萧持温热的手就伸了过来,替她解开系带,粗砺的指腹摩挲过她颊边,带着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