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看得见的改变

签证下来之后我就比较闲了,陈识也闲,这段日子都不用去公司了,其他人都放假了。

这一年春节比较早,跨年的一系列演出结束之后不少北漂也合计着要回家了。

但是陈识没回来,滴水成冰的日子里,他又出去卖碟了,接的演出也比从前多了一场,一天赶四个地方,抽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打算出国之前再去趟北京,陈识也不知道把日子过成了什么样,我很想关怀关怀他。

或者说,我又想他了。

这段日子里我们俩就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有时候怀疑对方不喜欢自己了,有时候又会想念的不得了。

我摸的Dong的头,“宝贝儿,想不想你爸爸?我们去看看他?”

结果刚一出门我就接了一电话,Dong的牵引绳一直在我手上,但是接电话的时候我会分心啊,不知道哪儿来的一熊孩子就去揪它尾巴,结果Dong转头过去咬了熊孩子一口。

伤的不是特别严重,但是陪着去看病打针,再加上接受一番思想教育和道德谴责之后,又耗费了那么一天,后面几天都安排了其他事情也挤不出时间了。

我在电话里和陈识说我去不了,Dong咬人了,陈识的声音也是很遗憾的,他问伤没伤到我。

我说没事儿,但心里却觉得每次我们要见面的时候用要出些小岔子,心情特别不好。

要出国,Dong也要找人照顾的,陈湘自从生病之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想来想去,我还是抱着Dong又去了敬老院。

这次我是一个人去了,临走的时候我妈果然找我谈话了,她觉得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所以又把结婚的事儿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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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还好,我现在也才二十二,但我妈明显还是希望我们俩能把这个事儿定下来的。

敬老院里的老太太老爷爷很多,有的见过我和陈识一起去,有些就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好几个都说要把孙子外孙什么的介绍给我,又说现在年轻人早结婚比较好,以后生孩子都更健康。

一开始也没什么,我妈听的多了以后又开始动摇,她的意思,顶多再给我们两三年时间,再久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我答应她等回来的时候就和陈识商量,最后这事儿我也没和陈识提。我会想起他没有交给我的那个小盒子的,想到那里的时候就遗憾。

不是觉得陈识不喜欢我了,而是感受他曾经一度有过马上和我结婚的决心,但那种决心又没了。

再重新获得,恐怕很难。既然那样,我决定不给他压力了。

但我不知道,一样的话陈奶奶也和陈识提了提,当然,只是催他快点和我结婚,而且表明了已经看中我。

不过陈识也没和我提过,他大概也有自己的想法。

除了提结婚,除了提以后,我和陈识都好好的,好的有些平淡。

出发去日本那天,陈识还是来机场送我了。

早上七点的航班,但是在T3,所以算好安检边检的时间我们四点多就要在机场集合。

我连夜坐大巴到首都机场,陈识结束最后一场演出后也直接过去见我。

见面时,天空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在大巴下车的地方等我,一见到我就直接用羽绒服把我裹起来了,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

那时我是没看清他的,不过手心的感觉特熟悉。

这时候,陈识的手指上已经再也没有弹吉他留下的茧了,指尖软软的,老毕他们说现在陈识的技术要比毕业前那会儿强很多,我其实听不出来,但是跟着一起瞎开心。

一直走到候机大厅里面有灯光的地方我才看清陈识的脸,挥着两个爪子激动的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个激动有点刻意表现的意思,但那种心情是真的。

陈识也搂了搂我,语气严肃的责怪,“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我查了,东京温度要比北京的高十多度,不是特别冷。”

这时候北京已经零下十几度了,东京其实只是维持在零上而已,也不是不冷,主要是作为一女孩子我还是爱美的,想着日本姑娘们都光着大腿的模样,我肯定不能穿一羽绒服过去。

陈识瞥了我一眼,又把我身上羽绒服的拉链都拉好才搂着我的肩膀继续往里走。

我特地早来了一个小时,所以我们还有些相处的时间。

陈识帮我检查行李,随身要带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核对,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抄来了一份“出国必备物品清单”,他样子很认真,用笔把我已经放进去的东西勾一下。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自己也拉了个小箱子过来,他怕我有应该带的东西没带。